是绝口未提,而今天庞雨没问就说了。
“刘若宰正是老夫从祖的女婿。”
阮大铖说完稍有得色,他指指那灯火灿烂的迎江寺塔,“便是重修这塔的从祖,就是如此之巧,民间都说啊,从祖这塔修了,是给他自家修的,把状元都保佑去他家了,哈哈哈。”
庞雨一算,那刘若宰还相当于阮大铖的叔辈了。
与阮大铖一番交往,平日间不经意的时候,阮大铖总会提到怀宁的几个大家族,比如刘姓、吴姓,都是高门大户诗书传家,没有功名的人是进不了这个圈子的。
以前只知道封建社会靠科举选拔人才,但身处此时,庞雨才切身感受到科举的重要,不但决定了官场的发展空间,也决定了社会层次的高低。
即便阮大铖对庞雨不错,但接风时也不会把其他家族的人找来聚会,因为庞雨的身份还到不了这个圈子。
虽然阮大铖因为站队得罪了东林党,但仍然能在士林有一席之地,就与他这样的圈子是分不开的,这往往是两三代才能形成的社会地位和人脉,对现在的庞雨来说还太遥远。
庞雨端酒敬了一杯,放下酒杯后道,“安庆两座高楼都与先生的从祖有关,今日能在此楼饮酒,也是沾了贵祖的光。
贵祖已如此了得,方才先生说叔侄同中进士,算来那侄子便是阮先生的叔父辈了,应当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与从祖同中进士那侄子,便是家父了。
当年家父膝下无子,老夫是过继的,生父是家父的亲兄弟。”
阮大铖眼神有些迷离,“家父讳以鼎,咱们阮家啊,曾祖父上也是进士,曾官至巡抚,祖父当年科举不利,跟其他兄弟比起来,家境也是寻常,便要家父勤读书,家父勤学好问博览群书,当年与次祖一同中了进士,给祖父挣足了脸面,之后家父一向在外为官。
我是跟着祖父长大的,祖父也像当年督促家父那般,让我勤读书,将来要为官,诗书传家光耀门楣…”他说到这里没有再说,庞雨哦了一声,没想到阮家已经是富过三代。
听阮大铖这短短一段话,庞雨便可以猜到,阮家的曾祖父既然是进士出身当了大官,自然更看重读书好的儿子,阮大铖那祖父估计在家中受了轻视,对儿子和孙子的要求,都是要读书出人头地。
更何况阮大铖还是过继的,是个嗣子的身份,甚至庞雨猜想,阮大铖的生父可能读书不咋地,祖父才把聪明的阮大铖过继给中进士的儿子,这种特殊的身份,可能会对阮大铖价值观的形成有很大影响。
这么想来,阮大铖从幼时的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