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候书办,又起身帮候书办的杯子加了水,坐下后又帮着候书办扇风,殷勤的问道,“那先生存不存呢?”
候书办没有抬头道,“方才老夫说明白了,银子拿在手里踏实。”
吴达财哦了一声,脑袋中两种想法换来换去,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手上一直没停止扇风,候书办凉快了不少,等他写完了公告之后,瞟了瞟吴达财。
“也是你问,实话告诉你,老夫是要存的。
私下劝你啊,无论你存不存,外边人问起你,你都得说存,特别是你营中以前那些同僚,决不能说银子拿着踏实的话。”
吴达财愕然道,“先生为何?”
候书办凑过来一点压低声音,“以前就是发的银子,庞大人在营中发这个公告,难道是希望跟以前一样?
那他何必多此一举。”
吴达财赶紧点点头。
“所以庞大人的意思,就是要让人存的。
这收贷的大江银庄,就是庞大人和刘若谷才开张的,实际就是庞大人的产业,他不会无缘无故发公文。
每道公文明面上的字眼是一回事,你得揣摩它背后的意思。”
吴达财恍然道,“公文上写的是给军士好处,那咱们存了银子,对庞大人能有啥好处呢,明年他还得给咱们多余的利钱。”
“这账房的事情老夫想不明白,但庞大人是想人去存银,这点确定无疑。
咱们存了还有利钱可拿,老夫为何不存?”
“庞大人他会不会…刘若谷会不会明年不给兑付。”
“那军士不闹饷么,庞大人自然会想法子。
况且这也不是你去管的,在中军做事,就跟衙门里面一样,衙门是谁的,就是坐堂官的,有人说衙门难懂,其实你记住一条,懂了坐堂官,就懂了衙门。
你若是想要在这衙门里面出人头地,便要跟着坐堂官的意思走,其他的都不重要。”
候书办说完靠在椅子上叹口气,“老夫在衙门里面十多年,从一个帮闲做到书办,就悟出这么一点道理。”
吴达财以前觉得守备府里面轻松些,但那些人每日也不知忙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现在听完之后,感觉生活的方向突然清楚了,看向候书办的时候,觉得他脸上苍老的皱纹都闪动着智慧的光芒。
“谢过先生提点,那咱就存!”
此时守备府里一通鼓响,吴达财转头看了看中军大堂,那里空荡荡的,但他知道在后面的二堂马上要开每日的军官会,当天的训练结束之后,庞大人都要召集军官开会,晚上还会亲自巡视军营,整天都在忙碌,现在还要给大家利钱。
他不由摇摇头道,“庞大人真是个好人。”
……“士兵的月饷发了这几月,他们都是如何用的?”
长桌对面的庞丁回道,“有家室的都作了家用,那些无甚牵挂的人,则用于买酒买肉,半月一次的修整日时,营房附近酒家都是咱们营中士兵在凑钱饮酒。”
庞雨点点头,“你觉得是有家有口的士兵能存钱,还是光棍能存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