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营的人站成了十几个人堆,即便大家都是水营的,还是要分亲疏,主要是按船分的,有些船头亲近的,也能凑成一堆大的。今日既是来看消息,也想聚集声势,最好让那庞守备有所顾虑而收回成命。因为涉及到家庭营生,很多家眷也来到营内,一时大人吵小孩哭。
陈把总站在营门外,并未与手下的兵将交谈,手下几个总甲白户围在身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一个须发半百的老头转过来,对陈把总大声道,“陈大人,咱们都是水营的老人了,一辈子就吃的水营的饭,跟着你也这些年了,大家都还是指望陈大人,今日无论如何,你要带着大伙据理力争,水营才有个主心骨。”
旁边另外大胡子壮汉走到他面前,“据个屁的理,管他哪个上官来了,也没有调水营打陆战的说法,他要是不给咱活路,咱就闹他娘的。”
先前那老头赶紧劝道,“刘总甲不可如此,咱们原本占理,若是胡闹反而成了无理,那史道台更嫌弃水营,反而非要整理咱们不可,更别说咱们营里,也没准有不是一条心的,就像那任滚刀。”
“滚他妈的
滚刀,让他来老子这里试试。”
周围群情汹涌,陈把总半眯着眼睛,对着那几个百户和总甲道,“今日水营就是一家,平日里有啥不对付的,今日都先放下。任滚刀再是不听话,总是水营的老人,没那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你也不要生生把他推到庞守备一方去。”
他说着抬头看看日头,庞雨只说了今天来,早上派来的塘马也没说清楚,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还没看见人影。
场中的情绪已经没有早上时候高,这些水手夏秋挣钱,冬天生意不好,那点钱要省着用,基本都是一天吃两顿,早上吃了现在基本都饿了,气势自然就降下去了。
正在考虑要不要下点血本,让食铺送点蒸饼包子之类的东西来,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路边的百姓纷纷避让。
陈把总忙道,“来了,去把各自的人带着,按商量的办。”
几个总甲赶紧入了营门,回到自己的人群里面,跟手下吩咐准备。
陈把总整理一下仪容,站到营门前准备迎接上司,前方的道路上出现了红色的队列,确实是陆营胖袄的颜色。红色充满了江边的街道,队列似乎很长,密密麻麻的长矛充满街道。
街道中一声口令,有人大喊口号,陆营从便步转为踏步,步兵发出整齐的脚步声,队列似乎变成了一个整体,林立的长矛整齐的晃动着,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