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就如此,啥都不退!”
……
“马先生,粮食可以全退,被服也可全退,只是银钱器械确有难处。”
军营大帐之中,庞雨殷勤的端过一杯茶,亲自送到马先生手上。
“银子……”马先生平静的道,“庞将军说发给兵将了,这一路上又无处使用,冯道台的意思,自然还在兵将身上,着将官收回便可。”
庞雨坐下道,“确已下发与兵将手中,马先生也是跟着都爷多年军旅,从营中丘八手里要银子,就跟夺他们性命一般,弄不好便闹出事来,此中情由,还请马先生在张都爷那里代为分说。”
马先生倒不逼迫,停顿片刻后道,“老夫与庞将军是老交道了,此番主理退返钱粮之事,庞将军也甚为支持,不像那许自强冥顽不灵,让老夫十分为难。按说这银子的事情是该跟将军通融的,只是南京各衙逼迫,张都爷也难办,此番来前他跟老夫有言在先,若是不退的,便从拨发军饷中扣除,最后盘算下来,岂非跟退回还是一样?”
说到许自强的时候,马先生颇有点恼怒,显然许自强确实是丝毫不打算吐出来,让办事的马先生憋了一肚子气。
庞雨很能理解马先生,与许自强这种人打交道,任谁也头痛,而且马先生还不光是处理南京的账目,还有江南十府解济的钱粮,两笔账在拨付时又混在一起,现在要分开清理,够马先生头痛的。
他此时说直接从后面军饷中扣,对衙门倒是最简单,但对军头很不公平。庞雨听了并不着急,他也是早有预料,因为要钱艰难但扣钱容易,张国维手中有折色本色的大权,随时可以把钱粮扣回去,说不定多的都扣了,所以赖着不还终是下策。除非是几个军头联合起来,让张国维投鼠忌器,才有可能把勤王钱粮吞进去,但许自强不太可靠,与其等许自强卖自己,庞雨打算先把许自强卖个好价钱。
“许总镇也非今日才冥顽不灵,对于钱粮,一向是风吹得进牛拉不出,在下劝他几次还被他骂了出来。”庞雨叹口气又道,“马先生不是外人,在下便明面说话,南京给的总数是二万一千两,在下只收到五千,这笔银子即便是兵将退了,在巡抚衙门里面转一圈,再还到南京各个衙门里面,能不能剩下二千两?张都爷从兵饷中扣除,无论是按二万一千两扣,还是按五千扣,最终南京也是收不到这个数的,总归是一笔糊涂账。”
马先生微笑着没有接话,他们都清楚衙门里面的勾当,银子过手雁过拔毛,打个对折是常态,勤王的银子从南京出来或许是三万两,过江到浦子口就变成二万一千两。庞雨的兵额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