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败坏。
张胖子此贼一股仍在,桐城兵马被牵制于此,麻城向西的八贼一大股为湖广兵马所阻,亦已向东而来,此前麻城另一大股,在英山之中尚不知何处,加之本在英霍山中的革里眼、左金王,最怕麻城以西此股贼,若从黄梅、广济而来,安庆便处处皆贼,届时史道台又如何守御。”
“漕督部院提塘官发来塘报,增派一千五百川兵前往六安州。”
张国维眉头紧锁,“朱大典这是要逼流寇往河南去,但流寇也未必走得了河南。”
“左良玉已到固始,陈永福、祖大乐继之,河南贼便需先与此股官军战,否则亦只有入山躲避,如此一来,流贼大部已在英霍山中,若往南出山,安庆所面流贼不下数十万众。”
马先生神情凝重,“若是往时也就罢了,但今日大人不可败。”
“皇上的旨意你看了,不得延玩,不得延玩。”
马先生低头道,“更要命的是虞山先生之事,刑部的公文虽还没到,但京师那边已经有消息,皇上要军门解送虞山先生入京,足见圣意。
这圣意其他人也看得懂的,平日便有人蠢蠢欲动,盯着应天巡抚的不在少数,大人若此时战事不利,有心人稍一挑拨,就是天大祸事。”
张国维轻轻叹口气,事态的变化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原本所有的焦点都在张溥身上,谁知道风云突变,温体仁将所有攻击对准了东林党。
钱谦益是东林文首,同时又是张国维的座师,一旦温体仁打倒了钱谦益,很容易将张国维牵连进去,皇帝更让张国维逮拿座师,无异于将张国维架在火上烤。
同时这边又督战甚严,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就等同于延玩怠政。
各方的压力几乎要将他压垮,此时张国维也有些后悔,若是按庞雨的战法,可能已经获得一次大胜,这样他才有资本化解温体仁此番的攻击,至少能缓解自身的形势。
但现在没有丝毫战绩可言,史可法虽然保住桐城,但在皇上眼中那是分内之事,此时张国维若是为钱谦益求情,无异于空手上门求人办事。
各方面的形势发展,已经将张国维逼到了角落,身后毫无退路,今年仅仅守住安庆已不够,至少需要一场拿得出手的胜利,才能勉强应付过关。
“马先生拟令文,抽调如下兵马,永生营三百、常州标营三百、金山营二百、总练陆王猷二百,镇江陆营三百、福山营二百,练总王希韩二百,江浦蒋若来部四百,陈于王部三百,总练詹鹏三百,务必实兵,着永生州副将程龙统领,七日各兵至江浦汇集。”
马先生迟疑一下道,“大人明鉴,各部皆有虚兵,此前又各调发一部赴安庆。
若是按如此再次抽调实兵,则江南几无可用之兵,甚至亦是空城。”
“还有许自强驻龙潭兵马,亦调去安庆。”
“大人,小人斗胆说一句,此乃是……孤注一掷。”
张国维深吸一口气,“照此拟文,告诉各营将官,本官亲领援军赴援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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