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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切的期待刘文秀尽快赶回来,好赶去参加围攻官兵,此时又一个马兵从南边过来,众人赶紧拦住他,那马兵减缓速度喊道,“官兵到宿松县城了,有炮,好几门炮。”
小娃子此时确定来的是安庆守备营,心中既焦躁又紧张,最先两名马兵已经过去很久,既没听到号音,也没有人来传令,显然是没有找到刘文秀,也没有找到宝纛旗,高照则已经死了。
心情越来越焦躁,小娃子不由拉了一下衣领,让脖子舒服一些,扭动脑袋时眼睛突然停在不远处的二郎桥上,猛虎桥的景象再次浮现出来,小娃子呆在原地,蓦地想起前几日被拉下水的高照,刘文秀为此大发雷霆,当即砍了高照的护卫,各家掌盘子纷纷出动,最后在对岸的下游找到了高照的尸体,有被逼问的痕迹。
高照死了,这事传遍整个营地,各种传言都有,最多的是关于水妖的,大家这两日都不敢往下游水深处走,若非确实缺粮,甚至都不会到附近河边打食。二蝗虫回来后定了心神,才猜测是官兵的探子,但即便如此,也从没有人想过官兵会攻击此处,因为各家营头已经堵住了前方的驿路,官兵都被围在那边。
现在守备营突然出现,抓高照的人会不会就是守备营的夜不收,他们并非是胡乱抓到了高照,而是在打探二郎镇的虚实,这座桥可能是他们最喜欢的目标,小娃子额头一阵阵发麻,他看着前方的二郎桥喃喃道,“他们要来这里……”
二郎镇顺着驿路往东往西都是营地密布,各营头为了围攻前方官兵,都带走了老营、马兵和最能打仗的步卒,营地里剩下的都是家眷、厮养,人群密集又杂乱,小娃子不懂理论,但多年的经验自然会让他明白,一旦这里被攻击,肯定会引发巨大的灾难。
还没看到营地里召集人马,只有附近的一些掌盘子在集结自己的管队,而远处其他营头的营地中则一切如常,很多饥饿的厮养胡乱倒卧在田野中,马匹仍在吃草喝水,连马具都没安装,整个二郎镇几乎仍是毫无戒备,而最新回来的马兵离开时已看到官兵到达县城,他回到这里的过程中,官兵自然也在赶路,距离已经并不远,小娃子的后背冷汗直冒,不觉已湿透。
“他们要打这里!”小娃子大喊一声,其他管队愕然望着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都去找刘长家,官兵要来这镇子!”小娃子猛一挥手,也不管他们懂没懂,飞快的跳上马往隘口奔去,一路挥舞马鞭抽打挡路的人,连管队挡着也照样打去,甚至引来了两人在后面骑马追赶。
他顾不得许多,穿过二郎镇后沿河岸急奔两里路,越过右侧的山坡后,一片宽大的平野出现在前方,从广济来的道路穿越重山,经陈汉山顺三溪河到达被称为隘口的平野,最后在二郎镇汇入驿道,三溪河也在此汇合为二郎河。
小娃子呆看着这片隘口,广十里袤五里的平野上到处都是营盘,远远望去只有一片片杂乱的窝棚,成千上万的人夹杂其中,比他昨日来时更加混乱,应当是增加了曹操的厮养和家眷,这种情况下要找刘文秀犹如大海捞针。
“接营头在路上。”小娃子抹了一把汗,马鞭朝着路上的人疯狂抽打,双腿夹马身加速,沿着道路向北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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