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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癞子咳嗽一声,“本官我倒是想去,庞大人不让啊,张棍头这边非要谭爷我管着婆子营,免得交战时候乱跑乱窜的坏事。”
“那谭总甲你要保重,那些婆子都是流贼,都不是好人。”
谭癞子一把抽出腰刀,面目狰狞的狠狠道,“有我谭牙在,看哪个婆子敢闹事。”
杨光第敬佩的看着这个手刃十一名流寇的总甲,“我有谭总甲这么厉害就好了。”
谭癞子收了刀,拍拍他肩膀道,“本官久经沙场,多叮嘱你几句,这个打仗最要紧,是要靠着河边走,那流贼他怕水,到水边就没了胆气,你要记好了。”
外边又一阵叫喊,杨光第赶紧往设旗的地方去,这一队五十人,大多都是石牌市几个总甲的,还有十多个不认识,样子都是黑瘦结实,大概是跑水上营生的民夫。
带队的是另外一个总甲,他点了几次人,又跑到旁边抓来两个,凑齐五十人就往街市东面赶路,二郎镇东口上全是士兵,已经列队好亲兵司打着整整齐齐一片火把。
总甲将人带过去,跟一名亲兵司的军官交谈,一群民夫就等在旁边,杨光第仰着头看旁边的士兵,平日他在骑兵司,里面的士兵大多是驿卒、递夫、头口商出身,跟平常人差别不大,塘马还专门挑选瘦的,好节省马力。
眼前这一队是他见过最高大的士兵,似乎整个比其他司的高大半个头,而且体型也更宽,尤其是他旁边那一个,跟座小山一般,手上一根长矛,鞓带上挂着一把腰刀和一柄短斧,看人的时候眼睛愣愣的。
杨光第心中有点怕,但想起谭总甲交代的事情,壮起胆子把兵牌摸出来,仰头看着那壮汉,还不等他说话,那壮汉已经一把抓了过去,他看了看突然朝旁边一个士兵哈哈大笑,“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的兵牌?”
“怎地不是,伍长你看这徐字教过你好多遍了。”
壮汉连连点头,“我就说看起来面熟。”
杨光第连忙说道,“我家总……总甲说了……”那壮汉偏头朝刚才那士兵道,“总甲是个什么官?”
那士兵摇摇头,“咱们只有旗总,没听过总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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