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达财骨折处疼痛,又口渴得厉害,听了不由骂道,“老子偏不让!”
那士兵站在吴达财脑袋外边,突然伸出右手,使劲在吴达财脸上一通乱揉,吴达财猝不及防,手上又用不了劲,被那只满是老茧的手揉得晕头转向。
“全身没一滴血,在这里装重伤,不妥,我给你抹点……”那士兵边说边揉,直到吴达财使劲乱抓,士兵受不了痛才放开,吴达财已是满面血污。
那只手又粗又有力,吴达财被揉得连呼吸都十分困难,此时连连喘气,刚喘得两口,那人又猛地一伸手,“再抹点。”
手又揉上面门,吴达财忍着剧痛双手在面前乱打,好一会那手才拿开。
“老子是百总!”
“你官大了不起!命都要没了还怕你个百总。”
吴达财把头仰着倒看那人,举着一只手指着他骂道,“你妈的哪个司的,你敢把名字告诉老子……”不妥那人伸手又过来揉他的脸,“告诉你怎地,告诉你怎地!你让不让我排前面。”
那士兵左臂有一处刀伤,左肩上插了两支箭,受伤部位都在左侧,行走和右手活动都不受影响,对付痛得不能动弹的吴达财十分轻松。
门口一阵脚步声,那士兵赶紧站起来,吴达财终于又松一口气,抬头看到进来的是两个火兵,都是全身血迹。
那不妥抢先道,“快带我去拔箭吧,他让我先去的。”
吴达财赶紧也说道,“两位兄弟,我是百总,我这可是重伤,先让我去见医官吧。”
一个火兵道,“你说是百总,腰牌给我。”
吴达财自然拿不出来。
“今日老子都遇到三个冒充百总的了。”
火兵一指那不妥,“你先去见医官。”
吴达财大张着嘴,“怎地他就先了,他都是皮肉伤。”
“这是庞大人定的,先救好止血的,先救能活命的。”
说话多了胸膛就痛,吴达财本痛得满头大汗,闻言大吃一惊,挣扎着问道,“那我这是活不了了?”
“他好活些不是。”
“我可是百总!”
那不妥拉着火兵,“这位兄弟,先给我拔箭吧,刀口这里也要重新包一下,血都快流干了。”
不妥说着话,跟着火兵走了出去。
吴达财绝望的吼道,“送我来的三个火兵呢,他们知道我是百总。”
火兵的声音从屋外回来,“少装了,你分明知道人都被谢司隶调去搜山了!”
“给我点水!”
过了片刻后,另外一个瘦些的火兵返回来,递过来一个扭开壶口的椰瓢,吴达财不及道谢,不停的往口中灌。
“人手不够,你自个喝水,咱们全营只有一个会接骨的医官,那边排着五六个人,你还得等。”
吴达财感激的点点头,看着那火兵走了出去,火兵是军中地位最低的群体,平日在自己的局里面,吴达财也是不正眼看他们的,现在却几乎成了掌控生死的人。
“真不该伤了。”
闷热的房中只剩下吴达财,身上痛得厉害,心中有些后悔该听旗总的,如果守在桥头,就不会被马撞,也不会被踩断了腿。
他自己喝了一口水,由于躺着喝,又洒了不少,他调息了好半晌才恨恨骂道,“你几个混蛋,看老子不收拾你们,当流寇一样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