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汪大善偷眼看着,他从来不敢和二蝗虫对视,偶尔看到一眼,便通体发寒。
过了片刻,那行商果然败退下来,他哼了一声道,“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说罢他便退了开去,靠到了舱壁上,周围人都松一口气,二蝗虫又瞪了他片刻,才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这次他两侧的人都尽量离他远点。
船舱中又平静下来,过了片刻后,汪大善看到小娃子起身往甲板去了。
汪大善犹豫片刻,也跟着起身出舱,甲板上也有些短途的行客,各种行李摆满一地。
见到小娃子在船头的位置,汪大善小心的穿过甲板到了小娃子身后,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小娃子说道,“我会水的事,不得跟人说。”
“小人明白。”汪大善迟疑了一下又道,“小老爷,这般去了何时能回去,小人家小无人照应着……”
“外边办差的,刘老爷会派人照应,你放心办你的差。”
汪大善迟疑着问道,“小老爷,办好差是不是真的能当管队。”
小娃子转头盯了他一眼,汪大善赶紧把脑袋垂下。
“营里好些管队都当过厮养,自然是能当的,总得先把差办好,才轮得到你。”
“那岳女人不与我说话,小人就怕装得不像。”
小娃子等了片刻道,“这女人说什么,你就照她说的办,不要违逆她,寻常的掌盘子也不敢招惹她。”
汪大善咕嘟吞了一口口水,不知在说些什么,正在此时,江上传来一声叫喊。
“安庆水营巡江缉盗,靠过来。”甲板上的人纷纷起身张望,汪大善转头看去,只见一艘小些的船正在接近,桅杆上还挂着官旗,旗上的字汪大善不识得,但知道是官兵就是了,他顿时紧张起来
。
对面甲板上有五六个身穿白卦的人,手上拿着刀枪,有一人还持着一面藤牌。
汪大善紧张的道,“怎地安庆水营跑到九江来了,是不是知道咱们了。”
“狗屁的知道。”小娃子低声怒道,“武昌也有几艘安庆水营的船,九江怎地就不能有了,咱们这般过来,谁能提前知道,他们就是寻常办差的,记住教你的话。”
汪大善点点头,还抽空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那船越靠越近,甲板上的行客听到是官军,立刻一阵惊叫。
小娃子见状,拉着汪大善就往船舱走,路上踩到两个行客的脚,又是一阵吵闹。刚走到舱门时,那船东匆匆来到船头,口中嘟嘟哝哝的,对安庆水营出现在这里也有些怪异,不过他没有耽搁就朝那边喊道,“各位兵爷,我这船上没有江徒,还
要在九江停靠,到了码头慢慢缉盗可好,就不劳烦跳过来了。”
那水营船只听了,甲板上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挥挥手,兵船转向南岸,与客船拉开距离,甲板上逐渐平静下来。
那船东明显松了一口气,转头往舱里面走去,小娃子赶紧拉住他,“这安庆水营上船缉盗,是不是收过江银子?”
那船东没好气的道,“缉什么盗,都在查船上商货。”他一把打开小娃子的手继续往舱中走去,口中一边骂道,“这他妈到处都是安庆水营,等两日过了安庆老子看你们还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