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张面孔,跟林又青的相似度近乎七八,眉眼及口鼻皆像是一个模子刻出,她的肌肤要更光滑干净一些,毕竟夏昭衣遇见林又青的那个晚上,林又青的脸上全是淤肿和灰烟。
夏昭衣没有回答,她朝宫殿里面望去,恰好见到一个宫女探出身子望来。
目光对上,宫女一愣,难怪方才瞅了半天见不到人,原来是个个子还不到宁嫔肩膀的女童。
可是,一个衣着简朴的女童为什么会在五更天出现在深宫里。
夏昭衣的目光落在宫女身旁那满满的平安符上,虽看不清平安符上绣着的字,但是她认识这个东西。
“你,进来坐吗?”宁嫔说道。
夏昭衣收回目光,抬头看她“不了,我是来带你走的。”
“带我走?”
“对。”
寒风将宁嫔的脸打的霜白,她面部快要冻僵。
女童的神色平静,语气温和,可是宁嫔却觉得有一丝危险气息从她眸中散出。
这个女童,应是个杀过人的人,这般冷锐肃杀之感,是漫不经心的孤傲蔑视,但平心而论,她的举止又令人觉得舒服,没有半点强势与霸道。
“好,我同你走。”宁嫔很快说道,几乎没有犹豫,转过头望向身后的宫女,离得太远,在宫女耳中,她们的对话已被风吹的破碎。
“我过去交代一些事,可否。”宁嫔问道。
“好。”夏昭衣点头。
宁嫔转身过去了。
冷宫里每日最大的担忧便是如何活着,其余琐事杂事皆与她们无关,因而没有什么好交代的。宁嫔只嘱咐妁兰记得要在腊月初十那日烧掉这些平安符和往生符,而后再取了一件灰旧的大裘,便走了回来。
妁兰追出门边,惶恐的说道“娘娘!您这,真的便要走了?”
宁嫔回眸望她,点点头“对。”
“那我……”
“明日,或者后日,你也可以走了。”已经步下了台阶的女童回身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