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不像是没有听清楚,更像是因听清楚了而惊愣。
林德拢眉,说道“世子认识夏空学?这个名字未免太过奇怪,也不知是谁取的。”
“夏,空学。”夏昭学收回目光望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很轻很轻的念道。
他之所以惊诧,因为他这个名字于他而言并不陌生,他也曾取过,虽然不过是玩笑一般。
那时被父亲严格要求写三篇古文解析,他趴在书案上对一旁的妹妹哀嚎,说他要改名夏空学。
自那之后,这个名字便经常被妹妹用来取笑他,从离岭寄来的那些书信里常附有一言空学兄,今日满否?
夏昭学眉心微合,指尖微微揪紧被褥,那时不时涌起的剧痛,又从心尖漫向四肢,直教呼吸都困难。
“世子?”林德望着他,叫道。
“嗯,”夏昭学应声,抬眸望回林德,“先生,这夏空学,他做了什么?”
“世子当真认识他?”
夏昭学淡笑,不置可否。
这个名字让他好奇,以及方才,林德称其为侠客。
“具体我不清楚,隐约听他们提及是个女童说的,当时他们听闻我是京城来的便来问我是否认识此人,具体并未详说。”林德说道。
“女童?”
“嗯。”
“女童。”夏昭学沉吟。
现在闻及女童二字,脑中最先出现的便是颜青临或杨冠仙他们经常挂于嘴边的那个女童。
“阿梨。”夏昭学又低声说道。
眼见夏昭学又走神,林德皱了皱眉,觉得自己扯得有些远。
之所以提及那些老人,是想要激励鼓舞世子,让他重新振作,毕竟这样一蹶不振,只会让颜青临的气焰更加嚣张。
而且,人到底是要活着的,多少人死乞白赖,苟延残喘,都还想要挣扎的活着呢。
“世子,”林德苦口婆心的说道,“你需为自己做下打算,你总不能一直这样。”
“傀儡么?”夏昭学问道。
“是啊……”
夏昭学笑了,看向门口。
隔着一道门,外边有一双耳朵,或者两双,三双……
“先生关心则乱了,”夏昭学说道,“我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过我甘愿为傀儡,我是指,我不会有生命之忧,因为他们将我当傀儡,他们眼中,傀儡有傀儡的用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