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重重雨雾笼盖千山,从松州东南至规州、筠州,浩荡百里银光飞泻,云生若涛。
规州七散山山脚,徒步一路的三女四男披着斗笠蓑衣,叩开一座小院。
许久,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出来,隔着院门,妇人道:“何人?”
为首的男人说道:“我们姓陶,讨碗水喝。”
妇人皱了下眉,抬手拔出门闩。
三女四男抬头打量妇人,妇人个头不高,其貌不扬,形容偏瘦,看其开门后垂下的手,手上茧子一看便是拿惯杀器的。
妇人也同样打量他们,但都藏在斗笠下,无甚可打量。
妇人后退半步,让他们进去,关门时她左右望了眼,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正在玩拨浪鼓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淋着雨,模样俨然刚哭过,鼻子下面还有一串鼻涕,这附近,也就她一个人在。
妇人冷冷地收回视线,抬手关门。
小女孩擦了擦鼻涕,待过去一阵,她捏着拨浪鼓朝三十步外的一座矮房走去。
詹宁站在矮房后面等她,小女孩在他耳边滴咕滴咕,詹宁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再拿出几块糖来:“这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喔。”
木屋内,三女四男脱下衣帽,深藏在他们蓑衣内的,是一柄柄长剑和刀。
妇人端来温水,依次放在屋中的八仙桌上。
一个男人边用干布擦拭脖颈处的黏湿,边抬手去端碗。
为首的男人压住他的手,冷冷道:“有这么渴吗?”
男人一顿,垂下手:“没有。”
“怎么,怕有毒吗?哈哈!”一个清瘦高挑的男人从内堂走出,气质儒雅,一双眼睛尤其明亮。
屋内的三女四男朝他看去,为首的男人打量了他番,道:“你是,吕无为?”
男人在正座上坐下,澹笑说道:“在下正是。”
三女四男打量屋中一眼,再看向门口回来的妇人。
一个女子道:“其他人呢?就她一人?”
妇人脚步微顿,心起波澜,一股剧烈的酸楚泛上鼻尖,又被她强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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