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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一顿:“用刑?”
何洲说:“审问过后,少鞍公子供认不讳。家主请诸位开光族老、悬照长老到场,只两位老祖正在闭关,没有现身。”
“关于对少鞍公子的处罚,诸位长老意见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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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少鞍所在八房、邬少乾所在九房、还有一个房,都属于邬元潇老祖这一支。
邬东啸自然也是。
邬元潇不在,这一支就还有邬宗翰、邬子陶两位悬照长老。
除了他们以外,其他各房的悬照长老合起来还有八位。
开光族老数目固然很多,但在这时候是说不上话的。
对于邬少鞍的处置,其他各房都认为要将他处死,以免日后其他人有样学样,搞坏了邬家的风气,让邬家再也保不住天才。
尽管邬少鞍是最年轻的地品中等,可放眼整个邬家,除了他还有位地品中等的女子。
女之中,只有一女上嫁联姻,还有二女则都挑选了夫婿入赘,留在邬家。
那两位女子年岁更大,实力更强,修炼也刻苦。
就算没了邬少鞍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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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宗翰和邬子陶这两位,意见也不统一。
邬子陶虽然愤怒,但他的直系后辈——八房和九房中,也就只有邬少鞍资质最高。要是邬少鞍死了,九房就只剩下一个地品下等的邬少山,变得十分弱势。
所以邬子陶的意思是,要保住邬少鞍。
邬宗翰的直系后辈——房只有一位嫁出去的地品下等,倒是很担心邬少鞍这样的品行一旦得势,只怕会带来很多祸端。
而邬宗翰的想法,就是跟其他人一样,要邬少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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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争论持续了好些天,直到今日才给出结论。
留下邬少鞍一命,但是要将他重打一百鞭,再投入刑堂后面的死牢之内,囚禁百年。
期间家族不会给他月例,也不会分配给他任何资源,不会对他有任何培养。
等百年之后,邬少鞍才会被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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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无话可说。
这种人本来就该杀了,留下就是毒瘤。
且不说那一百鞭子重不重吧,但就说后续还要囚禁,那肯定就不会用什么能打死人的力道,对于邬少鞍来说,未必就有多痛苦。
而囚禁死牢百年,不给什么资源……有本事倒是也封了他的修炼啊!
甚至邬家都没有收缴邬少鞍的私产!
死牢里又不是没有天地之气,邬少鞍手头肯定也有辟宫资源,起码囚禁的前期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到后期了,他一个地品中等资质的修者,伴生宝物慢慢吸收天地之气,同样可以缓缓修炼。
更无语的是,这处罚并没有规定“不许探视”。
也就是说,他们八房还可以在探望他的时候给他送资源。
于是等邬少鞍被放出来的时候,说不定已经是辟宫巅峰,随时可以开光。
百年囚禁,处罚了一个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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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邬少鞍鞭刑的时候,其他开光都去了,而既然邬少乾回来了,他是开光,自然也要去。
同时,其他各房的当家人、当家夫人、某些族老或长老的夫人,一些地位颇高的修者,也都会到场。
钟采作为邬少乾的男妻,又是丹师,也有资格同去的。
所以就一并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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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刑堂。
何洲不再说话,气氛也变得严肃起来。
钟采跟邬少乾走在一起,跟在何洲身后,很快走进那座威严的大门。
不多会,来到了行刑殿。
殿内很宽阔,两边都有宽大的椅子。
此刻,邬少鞍正被按压在中间,趴在地面上。
站在一边、准备行刑的是一位辟宫一重的修者,比邬少鞍的实力稍强,所以不用担心会将人打死。
满场都很安静。
何洲只将人送到殿前就退下了。
钟采和邬少乾走进去的时候,其他众人的视线都看过来。
两人向众人致意后,走到两个空座里,挨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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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少鞍原本是脸面朝下,现在却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忽然奋力地转过头,看向已经入座的邬少乾,满脸都是恶意。
邬少乾留意到,却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钟采皱了皱眉。
都到这份上了,这王八蛋还对老邬这么嫉恨?
这架势,搞得好像他是刚给老邬下毒、老邬没中招似的。
众位邬家高层也都发现了邬少鞍的反应,再稍微想想,就看出了邬少鞍的想法,脸色都不太好看。
邬少鞍被邬少乾的反应刺激,满脸都是不甘——要不是旁边的人及时按住他,他恐怕都要跳起来了。
邬家主冷笑着开口:“人已到齐,行刑吧!”
杨境菲面色阴沉地站在他旁边,对邬少鞍十分厌恨。
又一次!又一次希望破灭!
之前那次也就罢了,天品顶尖的确刺眼,即使是她,在知道别家出现如此人才后,也会忍不住想要下手废掉,哪怕不择手段。
但邬东啸是地品顶尖,修炼快也不刺眼,明明就可以平安长大。
却居然毁在了自家人的手里!
杨境菲想起当时自己以为邬少鞍是真心追随邬东啸,就是咬牙切齿——这等龌龊卑鄙之辈,居然敢如此蒙骗于她!
事发后,她夫君指责过她数次,原本打算给她经营的产业也搁置了。
杨境菲对邬东啸也有所埋怨。
要不是他表现出对邬少鞍的亲近,她也不会乐于见到他们相处。
杨境菲想起召唤不回的邬少乾,更生出几分恼怒。
要不是邬东啸的亲叔叔不肯接近侄儿,她又怎么会寄望于隔房的堂叔?
现在邬东啸出事了,邬少乾倒是舍得回来了。
现在回来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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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声悠长的鞭鸣声响起。
邬少鞍被死死摁住,又被狠狠地抽了这一记。
但一如钟采所想的那样,这一记重鞭根本不会给邬少鞍造成太大的伤害。
邬少鞍的衣衫被抽碎,后背出现了一道深红色的鞭痕。
接着,第二鞭、第鞭……
邬少鞍僵着面孔承受,渐渐地也感觉到剧烈的疼痛,面上胀得通红,额头上汗水滚滚而落。
钟采瞧着,撇了撇嘴。
他朝邬少乾看了一眼,示意那鞭子。
邬少乾眉眼温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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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打邬少鞍的鞭子,也就是一级玄器。
换句话说,这鞭子抽完以后,最多也就是让邬少鞍疼个几天,再弄出一些皮肉伤而已。
两人都看得很明白了。
邬家是觉得应该处罚邬少鞍的,但是一番博弈之后,也还是舍不得这个地品中等的。
最后的结果,也就这么……不轻不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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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鞭子很快就抽完了,邬少鞍被拉起来送到了后面的囚牢。
邬少鞍疼得唇齿发白,但居然没有晕过去。
在经过邬少乾前方的时候,邬少鞍依旧怨毒地看了邬少乾一眼。
钟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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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照长老们纷纷离开,开光族老们也没有多留。
邬家主开口,叫住了邬少乾和钟采。
钟采停下脚步。
邬少乾转过身,平淡地唤道:“父亲。”他看一眼邬家主旁边的美妇,也唤一声,“母亲。”
杨境菲微微点头,没说话。
邬家主则是询问道:“消息已经传到前桥镇了?”
邬少乾顿了顿,看向钟采。
钟采就接话道:“倒是还没传过去。只是少乾孤身在外,对家族里的事所知不多,我就拜托了娘家的父母,要是邬家遇见什么麻烦,就请他们送一封信。”
这是两人商量好的。
钟云过去送信的事瞒不住的,倒不如就说是钟采“为爱关注”。
邬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