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承你吉言。”
摊主也笑着,目送几人远去。
他嘴里当然没一句实话,这须子是个屁的土龙参。
土龙参须子上,每根必有一个细小的疙瘩,而这些须子上,好几根都有两三个。
但做生意嘛,当然是要说尽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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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远些后,陶冲才好奇地看向钟采。
钟采:“这不是土龙参,是土灵参。它俩是近亲,但土龙参是一级珍药,土灵参是一级的。土灵参在达到百年后就不会再增长药力,也不会晋为三级珍药,而是会不断缩小,将药力融入根须里……不过这也不绝对,每多压缩一百年,药力还是会提升几分的。”
“这玩意看似变异的,其实本来就这样,等级稍微高点的丹师应该都认识。你算是运气好,我看那摊主可能是刚弄到这个,还没有其他丹师发现。”
陶冲有些期待地听着。
钟采就继续说了:“土龙参你应该知道吧?能帮天引修者突破小境界。而这土灵参熬汤服用,就能帮一级修者开辟道宫。只不过都有限制,就是只能土属性的修者服用,就我发现的那些宝物,这个最适合你那心上……你那好友孙朔。”
陶冲清了清嗓子:“多谢钟兄。”
他确实不认识,但他也确实知道土灵参的好处。
寻常土灵参在铺子里出售,大多都是五六十年年份,而售价都在百金以上。
要是年份过百的……
陶冲好奇地问:“钟兄,你可知道这株土灵参达到了多少年份?”
钟采随口说道:“你去数一数须子上的疙瘩。”
陶冲取出须子。
钟采指点道:“你这一共有九根须子,正合一株土灵参的全部须子数目。每根须子上的疙瘩代表一百年,将它们相加,就是年份了。”
陶冲果然数了数,倒吸一口凉气。
“一共一十一个疙瘩!”
钟采说:“那你运气真不差,每个疙瘩能增加半成药力,你这些须子合起来,能是原本百年土灵参的两倍药效。”他算了算,“你让你那朋友每天熬一根,不出意外的话,喝完以后,你那朋友能突破到辟宫四重,距离五重也不会太远。”
陶冲喜出望外,赶紧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他马上又说:“钟兄也请去选吧。”
钟采挑眉:“我可还瞧了好几件,你不选了?”
陶冲倒不是不想,只是觉得,这就有点厚脸皮了。
钟采大笑道:“行了,左右是闲逛,再带你去一趟吧。”
陶冲感激不尽,连忙又说:“不能让钟兄白忙活,就也请钟兄多给邬兄挑几件。”
钟采也没拒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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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钟采帮陶冲挑了五件土属性宝物,也给他家老邬挑了五件。
越是到后面,陶冲对钟采就越是佩服,只觉得他知识渊博,热情坦荡,值得相交。
到了傍晚时分,双方才告辞了。
临行前,陶冲的视线从钟采的手上划过——他正随意地拉着邬少乾的袖口。
他再回忆,整个下午时间,别看钟采一直在给他挑东西,却从来没忽略过邬少乾,要么就这么拉着,要么就跟邬少乾小声说笑。
邬少乾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跟他说,视线始终落在钟采身上,和不经意间看向旁人时……从温柔到冷淡,真是截然不同。
陶冲不知怎地有点羞赧,匆匆地离开。
他想,这对夫夫可真够恩爱的。
这也不知是他今天第几次默默发出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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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和邬少乾回到客栈,坐在房中的圆桌边。
桌面上,是陶冲花钱,他俩自选的资源。
价位都很便宜。
钟采的眼力不错。
这几样中,有两样是已经变异的、一级阴阳属性的矿石。
另外三样则是含有天阳、地阴之气的,能炼制三级丹药的珍药。
钟采所选择的,就是适合邬少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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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者达到开光境时,前三个小境界是凝聚元魂。
等到了第四个境界的时候,元魂吸纳伴生宝物上的天阳之气;第五个境界时,元魂吸纳宝物上的地阴之气。
两个境界中,都要尽可能地多补充这天阳地阴之气,服用相关的珍药或者丹药。
只有这两个境界攒了足够多的底气,在开光六重的时候,才能更好的给伴生宝物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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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钟采来说,当然是给他家老邬服用极品的丹药来度过开光四五重。
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一级丹师,可距离他辟宫已经不远了,等他顺利达到,再多服用丹药多突破,辟宫中间几重的时候,也能开始尝试三级丹药。
而邬少乾现在还是开光一重,凝聚元魂的过程是非常缓慢的,钟采还不想让他疼,他就只能更是放慢速度,多吸收被淬出的神魂药液。
等邬少乾花费一些年月,顺利凝聚元魂,钟采估摸着,他自己也可以给老邬炼制三级丹了!
虽然也不至于现在就急着搜罗药材,可既然遇见了,钟采当然也就积极下手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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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仔细给邬少乾介绍了三种珍药的用途、判断方法,笑嘻嘻地问:“我厉害吧?”
邬少乾当然赞同:“厉害。”
钟采就满意地收起来了。
家底嘛,自然还是都在他手里的。
老邬看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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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依照惯例,睡前修炼。
完事后,他们躺在一起,聊一会儿天。
邬少乾才说:“阿采,你今天对那陶冲似乎有些热情。”
钟采想了想:“没有吧?”
邬少乾说:“有。”
钟采又想了想,笃定道:“没有。”
邬少乾:“……”
钟采看了邬少乾一会儿,才忍不住地笑到打滚。
邬少乾顿时明白了,这家伙是故意闹他玩儿呢!
然后,邬少乾就毫不客气地扑了过去,将钟采摁在手里一阵挠。
钟采笑得更厉害了。
“老邬停手!得了得了,我求饶了……哈哈!哈!”
邬少乾没理会,又狠狠地挠了他一会儿,才把人放开。
钟采肚子都笑疼了。
邬少乾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阿采,你这样不太好。”
钟采蛄蛹着往邬少乾那边挪了挪,脑袋往他肩上一砸,好奇地问:“我没闹明白,我做什么了不太好?”他见老邬闷着脸,连忙解释道,“我今儿个给陶冲挑东西,真不是什么对他热情。”
邬少乾侧头看他:“那是什么?”
钟采说道:“我就是觉得,他夸咱们关系好,心里高兴。加上他也一心想着他的哥们儿,我就对他印象不错。反正咱俩随意玩儿呢,那些摊位上的资源,对咱俩来说也就是个玩儿,反正都是玩儿,怎么玩儿在不是玩儿呢?”
又是一串的“玩儿”。
邬少乾早就习惯了,阿采心情一上来,就喜欢这么表达。
“所以……”邬少乾措辞道,“你就是随意地帮了陶冲一把。陶冲对你来说,就是咱俩出去瞎逛的时候,给你带来一点乐子的工具人。”
钟采竖起拇指,夸赞道:“就是这样!”
邬少乾点了点头。
钟采立刻凑过去,问:“老邬,现在不生气了吧?”
邬少乾说:“我没生气。”
钟采笃定地说:“你生气了。”
邬少乾微笑:“我真的没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