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的话依旧无比平淡:“母亲的厄难,根源之因是她当年的选择,与你无关,她无悔无怨。我是她的女儿,应当与她共担一切,同样无怨无恨。”
云澈:“……”
“你的确是我血缘上的父亲。但……”她终于转过身,直视着云澈的眼睛,只是她的眸光,竟比她的声音更加的冷漠:“我已经不需要父亲,不需要你。”
“若非此次必须利用你脱困,我绝不会让你知晓我的存在。”
的确,她身上的一切,都没有外释丁点的怨恨,唯有极致的冷漠与疏离。
但对云澈而言,却远比怨恨,都更要锥心刺魂。
她先前,一直牢牢的隐匿着自己的气息与样貌,对于他的靠近,更是排斥之极,甚至以死相胁。
她早就认出了他,却半点都不想与他相认。
长女云无心……他同样未能见证她的出生,同样缺失了她的成长,但相遇之时,她那般的开心雀跃,宛若无垢的精灵。
因为她的身边虽然没有父亲,却一直有着母亲的陪伴。
而云希……她究竟……
沉重的伤势和心魂的剧烈抽痛模糊了视线,再次清晰时,她脸上那交错的黑痕刺动了眼睛。
他脱口问出:“你脸上的伤……是谁……”
“呵。”云希笑了,却笑的没有一丝情感:“当然是我自己。”
云澈:“……!?”
云希冷冷道:“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子,我很有幸,又很不幸的继承了她的容貌。”
“在我十五岁那年,我便察觉到了他人对我目光的异样,在我身上过度停留的神识也越来越多。”
“于是,我偷了一枚来自雾海渊兽的渊核,凿开我自己的脸,释出渊核中的渊尘,直至侵蚀到……别人再不敢多看我一眼。”
“……!!!”云澈身躯剧晃,终于再无法支撑,膝盖重重跪倒在地,全身发抖,无法站起。对云澈如万箭穿心般的痛苦与残忍,但云希诉说之时,却漠然的像是在描述一件再微小不过的他人之事:“这是渊尘的侵蚀所致,且数十年来,早已与我躯体完全
相融。就算是生命神迹,也别想祛除。”
“……”云澈牙齿咬紧,数次想要站起,却在极度的心溃之中,无论如何都无法动用一丝力气。
“你……为什么会……”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瞳孔瑟缩:“你母亲呢?她……没有在你身边?”“母亲当然在我身边!”云希的语气陡重,又马上转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瞳眸泛起的凄伤,唇间也发出有些失神的轻喃:“永远都在……母亲才不会舍得我……不
会……”
云澈的心弦没有丝毫松弛,那句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