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祁返回办公桌,手忙脚乱的翻开各种文件。
他努力让自已沉浸工作,可纸张上的字迅速模糊。
“啊!!!”
他吼叫着将满桌的东西摔出去,发狂似的嚎叫:“骗我!都是骗我的!!”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结果却告诉他,他的努力只是无用功。
他就算再做更多,也无法让戴柯回来。
“我要见她!”
傅时祁哽咽的冲到方玫面前,急得像个幼稚的孩子:“我要见她,带我见她!”
方玫忍着复杂的心情:“好,我带你见她。”
骊山庄园。
曾经荒凉的庄园,在方玫等人的努力下,已经焕然一新。
这里已经成为傅家优质下属的培训基地。
庄园的后花园里,繁华锦簇间,灰黑色的墓碑若隐若现。
少年十年如一日的压迫中,都没弯下的背脊,此刻轻而易举的折叠。
他跪在墓碑前,看着那一方小相片,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决堤。
他的一生都在被恨意驱使。
当傅薄庭死的时候,他整个人其实是迷茫的。
他没有亲人,没有动力,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这五年,他有了新的目标,可是这个目标却化为粉末,随风消散得无影无踪。
“都是报应。”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杀人,你说得对,我幼稚,我不够隐忍。”
曾经他所认为的对的事,现在全部成了压垮他的悔恨。
他伸手抚摸着墓碑:“这就是惩罚吗?”
如果是的话,他宁愿一直活在痛苦里,他宁愿看着傅薄庭活着,他宁愿真的陷入泥沼,只求戴柯能活过来。
可惜,没有如果。
傅时祁一点点用手掌擦掉墓碑上的灰尘,动作虔诚又温柔:“我想单独跟她说说话。”
方玫盯了傅时祁片刻,转身给他留出空间。
张淼处理完事情赶来,下车跑到方玫面前:“他呢?”
“在戴柯墓碑那里,他说他想单独跟戴柯说——”
砰——
后花园传来的枪声惊吓到两人。
他们猛地跑向后花园,看到了躺在墓碑旁的傅时祁。
“傅时祁!”
张淼跑过去,看到他还睁着眼,猛然松了口气:“你开的枪?”
傅时祁抬起带着血窟窿的手,似乎想通过掌心的弹孔,看清天上的太阳。
“她费尽心机骗我,就是想让我活着,我不能死。”
即便是痛苦的,他也要完成戴柯的心愿,努力活着。
傅时祁从地上爬起来,剪裁得体的西装沾满花草:“她的骨灰,在这里吗?”
张淼走到墓碑前,推开墓碑,露出地下的空间,从里面取出封存的坛子。
傅时祁虔诚的抱住坛子,失魂落魄的走远。
而他,也消失了小半个月。
张淼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家手工馆给蜡像做封层。
桌上的骨灰坛已经空了,蜡像不正常的颜色,也彰显里面掺杂了东西。
看着一比一还原的戴柯蜡像,张淼震撼栩栩如生的同时,视线落在他包裹的左手上。
他上前问:“你手指怎么了?”
他刚问出口,就看到蜡像脖子上挂着的饰品。
白皙的竹节状饰品,像是玉般光滑细腻,但仔细看质感,明显不是玉石。
张淼不敢置信的盯着傅时祁,他总觉得现在的傅时祁已经濒临疯魔的边缘。
给蜡像封存好,傅时祁拿出同质地的戒指,带在蜡像手上。
他带着手套,生怕破坏封层,小心翼翼的牵住蜡像的手:“我带你回家。”
自那之后,张淼彻底确定了,傅时祁确实疯了。
他总是盯着空气自言自语,还时不时的傻笑,而笑过后伴随的是大哭。
傅家虽然没有没落,但也不再扩展生意。
每个月,傅时祁都会拿出95%的收益做慈善,用的是戴柯的名义。
-
时间真的很快。
快到,张淼每次看见傅时祁的时候都会恍惚。
骊山庄园的后花园。
傅时祁抱着蜡像坐在墓碑旁,整个人如同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他眯起眼,又看看身边带着成熟韵味的方玫:“他真的只有三十五岁吗?”
明明才三十五岁的傅时祁,已经生出了一头白发。
致使张淼每次看见他,都觉得他已经迈入花甲。
方玫捏着报告单,心情沉重:“我就说他这么熬会出事的,一个肺癌晚期,一个胃癌晚期。”
自知道戴柯死了后,傅时祁就总因为不规律的生活生病,他也从来不治,好似打定主意要死。
年纪轻轻,就一身病灶,现在想救都救不回来了。
张淼看着给蜡像唱歌的傅时祁,叹了口气:“对于他来说,死了比活着轻松,就随他吧。”
毕竟是见惯了生死的张淼,对一个人的生命消逝看得极淡。
“开始清理傅家产业吧,你我也该放长假了。”
——番外。
礁石前,方玫激动的接通电话,按照戴柯的要求打开免提。
戴柯冷漠决绝的声音透出来:“傅时祁,我不喜欢你,你就算威胁我也没用,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听到这番话,方玫人都傻了,压低声音提醒戴柯:“你这不是刺激他吗?”
“他想跳就跳,没人拦着他。”
电话挂断,傅时祁的期待落空,脚步连连后退。
看到这一幕,方玫喊道:“快拦下他!”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噗通——
纤长的身影毫不犹豫的坠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几天后的游艇上,阳光明媚。
戴柯躺在甲板上的躺椅上,带着墨镜,咬着习惯,享受着清凉的饮料。
而死刑场上,系统出品的替身替她执行了死刑。
原本坠入大海的傅时祁,也活生生的坐在戴柯身边,将剥好的荔枝喂到她嘴边。
“我们就这么跑了,是不是不道德啊?”
戴柯愧疚片刻:“哎呀,我弄了一份假的病理报告,他们现在都以为我死了,不会怪我的。”
“至于你,在他们的视角里已经沉海,接下来我们要去过自由的人生,而不是一直困在傅家卖命。”
“钱是赚不完的,但人生是有期限的,自然要享受当下!”
傅时祁被戴柯的歪理说服了。
他有些恍惚的看着戴柯,不知道为什么,感叹了一句:“真好!”
——完。
他上前问:“你手指怎么了?”
他刚问出口,就看到蜡像脖子上挂着的饰品。
白皙的竹节状饰品,像是玉般光滑细腻,但仔细看质感,明显不是玉石。
张淼不敢置信的盯着傅时祁,他总觉得现在的傅时祁已经濒临疯魔的边缘。
给蜡像封存好,傅时祁拿出同质地的戒指,带在蜡像手上。
他带着手套,生怕破坏封层,小心翼翼的牵住蜡像的手:“我带你回家。”
自那之后,张淼彻底确定了,傅时祁确实疯了。
他总是盯着空气自言自语,还时不时的傻笑,而笑过后伴随的是大哭。
傅家虽然没有没落,但也不再扩展生意。
每个月,傅时祁都会拿出95%的收益做慈善,用的是戴柯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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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真的很快。
快到,张淼每次看见傅时祁的时候都会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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