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薛近东会很开心的答应,但没想到,别说是薛近东脸没露出什么笑容,连薛长运的脸色也微微有些难看。
程煜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希望可以用这种世俗眼光令人开心的事情,让老人的心情好一些,省的总把心思放在两年多前出事的薛长动身。
他身体现在这么差,固然有原本生病的缘故,但程煜相信,薛长动出事给老人造成的打击,也非常大。
但谁也没想到,这原本是该得到祝福的开心事,程煜却没能在薛近东脸看到半点笑容。
薛近东道:“程先生和小雨的婚礼,原本我肯定是要去讨杯酒喝喝的,但是我这身体……不瞒二位,我明天要离开西溪,到美国去接受治疗了。”
程煜一愣,还以为薛近东的意思是治疗时间会较长,明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
可薛近东接下去的话让他更加错愕。
“这件事我们是一直瞒着外界的,其实我在两年前,已经被确诊为肝癌晚期。当时医生的预计是我很难活过两年。
之后我也配合了治疗,我的肝,现在剩余三分之一都不到了。
长运一边撑着我们的家业,还得照顾长动,甚至还得帮着我全世界的寻医问药。
在德国,我们获得了一种新药,当时让我的病灶消除了不少。但很快产生了抗药性,我本人是决定放弃了的。与其这么没完没了的吃药化疗,还不如利用最后这点时间做点事情,也省的长运这么辛苦。
但长运还是辗转找到了美国一家正在实验的机构,他们有一种药,新研发的,是针对我这种病。那药没有经过临床足够的试验,我反正命不久矣,试了试这种药。没想到效果居然还不错,勉强控制下来了。
如果不是程先生帮忙让长动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我可能一直吃着这个药,直到这个药对我也失效为止。
但既然长动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即便对长动现在的状况也是于事无补,但我心里最大的一件事总算是放下了。于是我决定,还是去美国接受医生建议的手术,只是这个手术的风险非常大,如果能成功,我大概还能多活个几年。不成功的话,可能回不来了。
即便成功,算筹备手术的时间以及术后恢复观察的时间,至少一年左右。所以,你们的婚礼……恭喜你们,但我肯定来不及参加。”
程煜这才明白,这已经不是时间的问题了,而是手术能否成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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