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原差点气死在当下。
怎能不生气呢,这丫头,他瞄了好久了,想收徒弟没收成,结果被自己讨厌的人认成女儿了。
哪怕不是亲生的,也不行。
他一边痛恨李玄风的鸡贼,一边讨厌自己,自己怎么就这么有道德呢?居然还估计那丫头是个有师门的?
而今看来,没有道德反而过得爽。
只可惜,一切都迟了。
李玄风老神在在,脸色无波无澜,平静悠闲的像是身处在他栖身的小客栈。
隐约之间,他好像看到他身上一根又一根正在同他招手的“反骨”。
这人,真是让人讨厌。
脚下的牛六,这会子也不再烦他了,已是彻底昏死过去。
牛六猛甩头,把这个危险的想法给甩出去了。
可生存环境如何,并不能改变他坚定的道心。
这还是跟他喝过酒的老李吗?
它想同老李使个眼色,服个软得了呗,不然它们都得遭了呀。
“那好,我就不送你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卞城王只觉得此生从未这么难挨过。
这是他心目中连“他”都不买账的原爷?
枉死城又是李玄风的“扎根”地儿。
一个修士,实际上不应有这么“澎湃”的情感,在这个世道,纵使人们可以有师徒,道侣,爹娘姐妹,但最终不都是只有自己一人么?
而且,老李……怎么这么厉害?
纵观她如今的进步,绝大多数居然是因为有情而促使。
“不想。”
“但,旁人不知,原爷还不知李某吗?”
就让他护她一程,若是能在以后,他能助她一臂之力,他心愿足矣。
李玄风好像没有任何的感觉,他没动弹,一会儿后,他突然觉得耳朵有点痒,还伸手掏了掏耳朵,并未注意亦或者根本不在意对方的凶光已经泛滥汹涌成了杀意。
李玄风无奈,停下脚步,垂着目,一副悉听尊便的态度。
卞城王又不傻,有如此之人帮自己守着枉死城,莫说敌方本尊,就是敌方一只蚊子都没法子过去。
李玄风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油盐不进。
可盛红衣却不是,她一边嚷着自己是修炼无情道的,一边比谁都有情有义。
甚至,他都不记得,除了杀神以前敢这么对他,还有谁这么干过。
自得了这一句告诫,卞城王自认自己从来不曾违逆过。
说着,就要往后退。
它害怕的瞥了一眼老李。
接着,原爷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同他道:
“这一处地方不错,借我闭关些日子可否?”
他嘴唇动了动,就想开口同李玄风求情。
“不干什么,这破地方的那些纷扰我不想管,也没兴趣管,但红衣已经是我的闺女,我自然护着她,你们若是谁要是把她卷入其中,那么别怪我不客气!”
明明应该是很恭敬的样子,而李玄风确实也没有强硬抵抗。
似眨眼之间,就能让对方顷刻毙命。
这怎么会这样呢。
他兴许无事,可是牛六,很可能便在这昏死的过程之中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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