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将普通的凡人生生撕裂烧尽的变故之后,他们还活着。他们确实死了,但他们还活着。即便在他们落进海中之后,他们也会按照命令,重新挣扎回到陆地上——但那不是他们长官的命令,也不是摄政的命令。
而是纳垢的命令。
一段时间后,前去救援的队伍会发现,坠毁的雷鹰中并没有通常意义上的生还者。他们打开被锈蚀得脆弱的舱门后,迎接他们的只会是臃肿的行尸。
莫名出现的空降舱就在这种不合常理的顽固中落地了,它们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污秽。直接从纳垢花园中吹来的微风笼罩在它们之上,城市里原本在多重净化措施下重新变得洁净的空气再次被污染,疫病的腐臭再次沿着流水和土地迅速蔓延。
随后,那些看起来似乎不可能启动的舱门如同生物一般黏腻但灵活地张开了血盆大口,吐出了其中更加污秽的存在:
泰丰斯,以及死亡守卫第一连的瘟疫战士们。
他们原本的面容已经完全被污秽与病变弄得面目全非,身上的盔甲也早已在亚空间能量的浸润下与他们的肉体合二为一——或许他们该庆幸此事,否则又有怎样的甲胄能容纳他们现在那因疾病的反复折磨而苍白臃肿、变得庞大的躯体呢?
而其中变得最为可怖而亵渎的,毫无疑问是泰丰斯本人。他所乘坐的空降舱中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当那个舱门打开后,从中吐出的嘶吼着的蝇虫之云很好地解释了这个问题。泰丰斯本人从蝇群中央现身,他的身形要比一般的瘟疫战士更加庞大,因此也手持一柄更加庞大的战镰。古老的终结者装甲同样也生长在了他的身上,从他背后延伸出的骨质增生管中,嗡嗡作响的蝇虫近乎不间断地从中爬出,然后展翅起飞,汇入已经在天空翱翔的同类之中。
蝇群如同黑云一般蜂拥着向前开路,这些恶魔的信使倒也并非没有遇到阻力。越发向着泰罗斯城内前进,蝇群边缘闪烁着的金光就越发强烈——这些金光烧灼着最边缘的蝇虫,将它们直接变成一蓬金色的火焰,但杯水车薪。总是有更多的蝇虫从泰丰斯背后的管状结构中爬出,蝇群消耗的速度抵不过增加的速度,疫病的使者嗡嗡振翅,向着泰罗斯的守军扑去。
泰罗斯大教堂的布道厅中,墙壁中雕刻的巨大神像凭空发出了令人震怖的巨响。超自然的压力令整个空间中的所有陈设都仿佛在振动,就连身处其中的常胜军也不得不压低了姿态以保持平衡,而其中唯一一个没有收到影响的,是凯莉亚。
“‘瘟疫之主亲自出手了’。”在巨响停息后,凯莉亚紧张地复述,“‘他’刚刚是这样说的。”
“‘他’。”留守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