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您的命令做事,可就连埃里克·风吼也意识得到,近来需要我们完成的工作和从前的那些相比较,有多少显著的不同。”
对于这一指控,维尔恰克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甚至懒得辩驳。她打开通讯,试图催促相应的队伍前来收押犯人,依然停留在舰桥指挥调度的罗莎琳却在此时恰好挤进了线路:“抱歉,主人,我们把西比拉·海斯廷斯跟丢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的颤抖,“他从第一道防线里杀出去之后,就好像能看见我们的所有布置和调度一样,不仅迅速离开了中层甲板的核心区域,还从我们的鸟卜仪中消失了。”
“什么?”维尔恰克首先反射性地发起了怒,然后才想起,这对一个预言学派的灵能者审判官来说并不是完全做不到。她深吸了一口气,短暂地平复了情绪,然后又说,“也罢,我考虑过可能性。罗莎琳,你能确定他大概去往了哪个方向吗?”
“他给我们留下的信息太少了,我只能很粗略地推断。”从通讯链路中传来的声音依然带着明确的恐慌,“从数据上看,他最有可能向舰船尾部的方向去了,但我们无法确定他的目标是哪层甲板。”
“足够了。”维尔恰克恶狠狠地说。——在海斯廷斯打开灵能监牢的大门时,他非常笃定自己将会看到一些超出想象的东西——实际上也确实。
毕竟,恶魔宿主在帝国圣人吟诵的经文之下痛哭流涕哀嚎告饶的景象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
无疑,海斯廷斯最开始的预期当中并不包括这种景象。这与他的想象之间在方向性上有着显著的差别。他本来应该非常震惊地发出一连串质问,比如“为什么你在这里”、“你这么做是想要干什么”、“你又趁我不注意干了些什么好事”之类——但最终,甚至令他自己都惊讶的,他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这样就能把陡然涌现在他内心当中的疲惫与无力感吐出去一样。
在门开的那一瞬间里,藤丸立香还能够“摆着帝国圣人的架子”严阵以待。但在她看清楚,来人竟然是海斯廷斯之后,她又在一小段快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里完全破功,表现出了一种与犯了错被抓包的小孩子类似的惊慌。当然她很快镇定了下来,把这种外露的感情表现处理成了普通的“在专注地做一件事时被外界的突发情况吓了一跳”——可惜,这或许能瞒过萨哈尔和恶魔宿主,却已经没法在海斯廷斯面前蒙混过关了。
“等一下,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好像确实在这个方面被吓了一跳,“里面的那道门不是自动关上了吗?”
“我建议,下一次如果你想关起门来偷偷做点什么事,并且不希望别人进来打扰的话,就不要把‘钥匙’留在门上了。”
海斯廷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从他两手空空的状态来看,他显然也没有把那柄宝石权杖从“钥匙孔”里拆下来。在传感器确认通行者已经完全踏入了大门之内后,那扇门便再次按照程序设定重新合拢,而海斯廷斯看起来也完全没有要阻止这个过程的意思。
藤丸立香挑了挑眉,没有直接地戳穿他,而是转而发问:“所以,你找过来是想要干什么?”
“……”即便在风暴边界号上生活了半年左右,海斯廷斯还是没法完全习惯藤丸立香的逻辑,“你不问问我是怎么单独找过来的吗?”
“这重要吗?”藤丸立香反问,“又或者,是适合在这个‘面对着一个恶魔宿主’的场合中详细说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