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将所有人的反应都收入眼底,这已经足以让他认知到,饮血者战团这次是有备而来。虽然他还不清楚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可这也足以让他把最近在一连串事件的催生下长势喜人的乐观主义精神一把掐死,把位置腾给那位从他成为圣血天使以来就一直陪伴着他的悲观主义老伙计,同时还尝试做出最后的挣扎:
“不论你想做什么,奥洛克,我都请你再思考一下:真的必须如此么?”
“你不明白我在背负着什么。”奥洛克的语气中透出嫌恶,“所以不要表现得好像你知道我做出了怎样的决定一样。”
“我的确不知道,我只是感受到了你孤注一掷的精神,感受到了你灵魂当中熊熊燃烧的愤怒。”但丁尽可能平静地回答,试图以此抚慰对方越发激动的情绪,“我不知道自上次见面之后的几百年里*你和你的战团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看在圣吉列斯之血的份上,既然我们是同一个血系下的子嗣,是有着同一个基因之父的手足兄弟,如果你们遇到了什么不好跨越的难题,只要提出来,我们也自当鼎力相助。”
如果忽略掉他身边阿斯托瑞斯“当”地一声顿在地面上的处刑者之斧的话,但丁的这段话听起来还是非常诚恳的。
这并不是圣血天使高层之间在交涉过程中的一次失败配合。至高牧师如此动作,只是因为他从饮血者战团长面孔上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判断,在此时此刻,“诚恳”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了。
“在你同意登上崇高之血号、与我一同回到巴尔述职之时,奥洛克战团长,你并不是这么说的。”阿斯托瑞斯沉声说,“你当时说:根据你的智库长做出的预言,你将会带着军团骨干面见圣血天使之主,洗刷诅咒的污名,令战团重获新生。”
奥洛克露出了一种近似于掠食动物的野蛮笑容:“我确实是那样说的,但有一点你错了,至高牧师。因为我也确实在那样做。”
“我可看不出来。”阿斯托瑞斯反驳,“这可不是接受检查和质询的态度。”
“但我的智库长阿弗尼斯告诉我,从我们聚集在这里的那一个瞬间开始,敬爱的圣血天使智库馆长就已经在对我们进行检查了。”奥洛克微微偏向一边,朝着自己这一侧身着智库装甲的蓝色身影微微点了点头,又以近似讥嘲的目光锁定了墨菲斯顿,“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确实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墨菲斯顿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小动作,“但不论如何,有资格根据这个结论作出决定的人只能是真正的圣血天使之主。并且我百分之百地确信,你们对预言的解读出了错。”
一声冷笑从阿弗尼斯覆盖着蓝色甲胄的胸腔当中释出:“无意冒犯,您可能是个相当伟大的灵能者,但您甚至不知道这预言的全貌,遑论正确地解读它。”
“仅有只鳞片爪也够了。”墨菲斯顿回应,“情况总是在变化的,因为信息的缺失,仅在我听到的部分当中,你们根据自己理解中的现状只可能做出错误的判断。何况,这预言本身就可能是错误的、带着邪恶的目的故意被尔等获知的。”
“一个合格的预言大师不会轻易质疑自己从浩瀚洋的波涛当中掬出的结论。”
“哪怕你明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