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门扉后的幽暗深处,此时似乎传来低沉晦涩的“咕嘟”之声,仿佛沸腾不休的黑金熔流在阴声笑起!
“出离……”
树下的“他”缓缓直起身来,望向那扇门扉轻声道:
“……我们真的是……半点默契都不可能有啊……”
“默契?你是说自激附魔时的思维共振么?”
“不……”
“不是的话,那‘默契’是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我是绝对不会如你所愿的!明天的比赛,依旧还是我来战斗!”
“你的状态这么快就稳定了,真是有趣,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今天你在剑意冲击下的孱弱无力,而我们的底牌也已翻开了很多,就算‘贪狼’、‘七杀’、‘破军’拳印,面对明天的对手也有很大概率无法一击制敌,连我都没有把握言胜,但是,既然第一场胜了,后面两场自然就要继续赢下去,否则依旧毫无意义,你确定自己不是被某一种或是几种冗余情绪所掌控?确定要这样做?”
“出离,方才你说的很对……”
“他”的身躯微微弓着,一只手掌扶上了树干,似乎“他”的肩头仍有千钧山岳,却像是终于抚掉了貌似微不足道的一根草木!
“一年多了,我一直都很迷茫!我还有许多东西想不明白!
“我畏首畏尾!更是因为我有数之不尽的恐惧!
“可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
“若要在这无尽恐惧当中分个大小轻重,现在的我清楚得很!
“我们失去的已经足够多了!可唯有她!唯有这个痴情!犟倔!又无比珍贵的女孩子!我绝不容许任何事情!任何人!任何一具如你这般的非人映像!
“擅自决定她的失去!”
门扉之处沉默了片刻,有声音道:
“我知道了。”
“出离,战斗时我需要你的配合!”
“当然,取胜才是预设结果。”
门扉里的声音渐行渐远,依旧漠然回道:
“希望不会和今天这样,在对手最后一击之前,就已毫无意义地浪费掉半数晶力。”
………………
在银色月晖暗淡浮现的极夜,北方冻土的战士们望向夜空,偶尔便会看到一座雄伟之物凌月而过,在距离地面上万米的高空,沿着后勤纬线循环往返!
十数道极其规整的硕大圆盘大部分环在脚下,又各有一小半探身在外,月光透入其中,远远望去便像明暗相间的巨型花蓇,煞是清艳!
时常便有许多椭圆形的魔造空艇拖着淡淡的阵法纹光,从北方冻土的各座兵站里扶摇直上,很快就化为细小星点消失在花蓇之内,自然也有许多星点如萤火虫一般飞舞而出,投向后方兵站或是前线战场!
花蓇之上依稀能见密密麻麻的笔直尖针,那些却是一座座自成阵列的光明塔!大战起时,这些光明塔将能凝聚成为威力极大的宏光巨炮,轰碎无数汹涌魔潮!在如今这段诡异的平静时期,花蓇上的光明塔林则以一刻钟为间,释放出淡不可觉然而方圆万米的净化光晕,汇入极光之中久久不散!
这座花蓇伟物与魔造之学几乎同等年岁!三千年来,里里外外早已经历过无数轮次的升级改造,从最古老的双翼浮船到数十侧翼的巡行飞艇,再到旋翼升降的航空舰巢,终于壮大成为如今这座可以自由翱翔的雄伟之城,在上万米的空中居高临下!在防御阵地的最前端虎视鹰顾!
一位位神坛强者自这里扑向极北魔障,无数队年轻精英从这里驰援苍茫战场,无数名智慧卓绝的人族英才们云集于此,借助这座人间界域最为先进的魔造终端,以及同样宏壮的”灵枢海蜃”之力,在情报、战术、后勤等等这些无声战场竭力战斗!
这座雄城所在,便是三千年来北方战场之上从未陨落的指挥中枢!
便是战廷总部!
此时,就在雄城侧腹的某座停泊舱位里,在一条提前预热准备开拔的魔造空艇身旁,袅袅烟雾和着缕缕醉人心脾的幽香早已染遍了整间舱室,这位性感至极的女子倚着栏杆,叼着烟杆,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
金属舱门终于开了,一队黑衣甲士鱼贯而入,“暗”字臂章猩红如血!
细细看去,除了头前几位黑衣宗师隶属同一小队之外,身后数人皆是由其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