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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对此早有预料,是以其人虽极为不满,却也不得不应承下来。
“理应如此,只不知…”
袁绍扬起袍袖,打断了颜良的话。
“阿良远道而来,你我又经年未见,今日不宜商谈正事!”
刘氏笑着补充道。
“阿良为大将军戎马多年、立下战功无数,今日且容大将军为阿良接风洗尘,明日大将军府、卫府再商议和谈亦不为晚也,阿良以为如何?”
颜良心如明镜。
这才是袁绍、刘氏联袂接见自己之原因所在!
其人心中长叹,只好起身行礼。
“如此,良便叨扰袁公、刘夫人。”
袁绍微微颔首,刘氏却喜笑颜开。
见状,颜良心中虽愈发不安、却也无计可施…
人家两口子对颜良盛情款待,颜良总不能说…“正事要紧,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吧?
这是人话吗?
再说,颜良惹怒了袁绍,对卫府又有什么好处?
于是乎,颜良只好耐下性子,陪袁绍、刘夫人以及昔日故旧、同僚饮宴并演戏。
不提在许都卫府的众人商议如何速夺北海国之策;也不提臧霸、陈登二人如何兵发北海国;更不提颜良在邺城大将军府,陪袁绍及其臣属虚与委蛇…
我们来看怒气槽爆满、憋着无双未发的夏侯兄弟及曹仁三将。
以渊哥的速度、许都至黎阳城之间的一马平川道、曹氏及夏侯氏部曲的同仇敌忾之心…
至子时初,即半夜十一点过,三将便已在羊衜大开白马渡口、遣无数渡船运送之下,率一万部曲、连人带马静悄悄渡过黄河。
初冬的子夜时分,万籁俱寂、月色凉如水。
满腔热血正沸腾的三将,以及咬牙切齿的三将部曲,在月色中鬼鬼祟祟潜至黎阳城下。
黎阳城位于大伾山东北,白沟(后世鹤壁卫河)曲折蜿蜒环绕其城,其城依山傍水、易守难攻。
然而…
还是那句话,天堑不足恃,可用者惟有人心!
地形大师张郃虽未在此,但并不妨碍其人在三将临行之前,为三将提供一份极为详尽的河北地形图。
这份地形图,包含了从白马城对岸到邺城的行军路线、沿途袁绍的哨所所在、内黄城的防御布署等等详细情况。
历史上,曹老板之所以可攻下黎阳城这座河北坚城,固然与河北、河南士人内讧有直接关系,但张郃献计献策之功同样不容忽视。
遑论,曹操攻黎阳,走的还是太行八陉之一的天险、滏口陉。
此刻,惇哥躲在阴影之中,其人就着月光、眯起独眼仔细研究张郃的地形图后,独眼陡然一睁,嘿嘿冷笑起来。
“袁贼!夏侯元让取你狗命之途,便自今夜而始!”
言罢,其人指着地形图上黎阳城的北城门,对自家二位兄弟低声道。
“妙才、子孝,此门向北皆为坦途,某等可自此门而入、一举破城,再火速围攻其左近之军营!
如此一来,蒋义渠、眭元进之辈,必将心惊胆寒,黎阳城一战将下也!”
惇哥虽在询问二人,实则只看向曹仁一人…
对自家兄弟夏侯渊的长处和短处,惇哥焉能不知?
自古至今只有起错的名字,却没有叫错的绰号。
渊哥“白地将军”之名,岂是平白而得?
是故,惇哥根本不指望,自家兄弟能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诸君勿忘,三将此行未带任何一名谋士。
而曹仁果然没有令夏侯惇失望。
其人在眯起眼仔细观察片刻地形图后,却缓缓摇头。
“兄长,如此似有不妥也。”
夏侯惇微微颔首。
“子孝有何妙策,不妨直言相告!”
曹仁指着黎阳城东城门,仰起头看向白沟对岸那座高高矗立在月色之下的雄城,压低声音对夏侯惇道。
“兄长,蒋义渠、眭元进二人皆为沙场宿将,其二人绝无可能不在夜间设防。是故,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