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他,恐怕是见不到了。”
叶倾怀心头一惊,王立松虽然已被刑部羁押,但是定罪的诏书还在她宫中,只要这纸诏书没有盖上她的玺印,王立松的判决就还没有定下,他就还是文校的祭酒。
但听京畿卫的口吻,似乎已经得到了王立松被革职的传令。
叶倾怀心中一股怒火腾得升了起来。
看来不只是她这个皇帝形同虚设,就连她手中的传国玉玺也已经形同虚设了。
这些人,口上说着忠孝之词,眼中心中何尝有过她这个君主?
队长走近她身边,又打量了她一遍,道:“小兄弟,我见你也是个家境富裕的少爷,这么老远上京赶考不易,让你这样空手回去也不好。我倒是可以向祭酒通传一声你来过的消息,你也就算替你爹尽过孝道了。”
叶倾怀不知他突然说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不禁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却见那队长满脸堆着油腻的笑容,又靠近了叶倾怀几分,压低了声音道:“只是这京中不比京左,凡是都需要打点。”
说完,他对着叶倾怀比划了一个银票的意思。
叶倾怀这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她的眼前像是闪过许多画面,有锦衣华服的贵人,有骨瘦如柴的乞丐,有三司会审上低头沉默的臣子。
她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了头顶,连退两步,与那队长拉开了距离,喝斥道:“此乃天子脚下,圣贤门前,尔等竟敢目无王法当众索贿,如此败坏风骨,是何人教的你们这样?”
叶倾怀说得声音极大,惹得京畿卫和周围的路人都向她看来。
她从未如此愤怒过。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愤怒。
她是为京畿卫贪婪的嘴脸而愤怒,同时似乎也是为朝臣们的唯唯诺诺而愤怒,更是为顾世海辜负了她和先帝的信任而愤怒,但最多的,是为自己的无知和无力而感到愤怒。
她想问问,为什么会这样?是谁教的他们这样?
几名京畿卫和他们的队长一时间竟被她的气势震住了,但下一瞬,那队长马上反应了过来,他面色一冷,道:“老子是看你可怜,才给你指条明路,既然你不知死活,就别怪老子不讲情面了。来人,把这刁民拿下!”
京畿卫队长说话中气十足,顿时在叶倾怀面前找回了气场,他一挥手,两个京畿卫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将叶倾怀两只胳膊反扣住,把她整个人都按着低下了头。
叶倾怀活了十几年,从未受过这样粗暴的对待,不禁怒火中烧,奈何她身板瘦弱,被两个大汉押着,完全反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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