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芳华姑姑总算将叶倾怀扶进了景寿宫。
这时,叶倾怀突然像是酒醒了过来,她挣开了芳华姑姑的手臂,张开双臂仰面朝天。须臾之间雪已下大了起来,叶倾怀迎着满天的雪花,站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瑞雪兆丰年。天降祥瑞,是丰年啊。岁和三年,本该是个好年头啊。”她向天而道,声音分不清是哭是笑。
“陛下,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说。”芳华姑姑见她耍酒疯,连拖带拽地要将她拉进屋里去。
叶倾怀却像是发了狠,硬是甩开了芳华姑姑的手。
芳华姑姑回过头来看向她,正要发狠话把她的酒疯镇住,却见叶倾怀一双清亮的眸子正看着自己,眼中清明,看不出半分醉酒的迹象。
“姑姑,你说朕是个昏君吗?”
芳华姑姑被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问得一怔,但见叶倾怀神色认真,不禁心头一酸。
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受了多少苦,她是最了解的,也是最心疼的。每每想到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从小到大却从未有过半刻女儿家的快乐,芳华姑姑便总是偷偷抹眼泪。
“奴婢是个妇人,没什么见识,也说不出明君和昏君有什么区别。但是奴婢活得久,见过许多人。奴婢觉得,若是换做那些人,肯定都没有陛下做得好。”
“为什么?”
“奴婢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这么觉得。”
叶倾怀看着芳华姑姑半晌,突然笑道:“姑姑你就惯会宠朕,把朕都宠坏了。”
说着,她朝屋里走去,边走边问道:“周爷爷来了吗?”
“来了,在里面呢。陛下你先进去,奴婢去取醒酒汤和饺子。”见叶倾怀神志清醒,芳华姑姑放下心来,不再搀扶她,朝景寿宫的小厨房走去。
周守一在屋里坐着,一见到叶倾怀面色酡红,他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问道:“喝了多少?”
叶倾怀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一惊,连忙陪着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