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修面前,半跪了下来,与他平视,道:“林生,你不必跪朕。”
林聿修抬起头来,他看着叶倾怀,眼中尚有几分难以置信的惊色。或许因为此刻是面见君王,他身上完全没有了那种与禁军对峙时的锐利,反而有些拘谨。
“先前实有苦衷,并非刻意隐瞒。学子请愿所求之事,亦是朕夙兴夜寐忧心之事。”叶倾怀对林聿修郑重说道,“林生对朝廷的拳拳之心,朕铭感于心,绝不相负。今次春闱,你定要全力以赴。朕在太和殿上等着你的殿试奏对。”
林聿修被她说得心神激荡,叩首应道:“草民必竭力而为,绝不私藏点墨。”
叶倾怀见他如此,欣慰地笑了笑,站起身准备回宫。
她这一起身,许是起得急了,许是流了太多血的缘故,只觉眼前一黑,有些喘不上气来,身子一晃便要倒下去。
林聿修离她最近,见她昏厥,便顾不得君臣之礼,立即站起了身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伸手扶住了她的肩。
他这一扶,心里登时一惊。
皇帝怎么这么瘦?
叶倾怀的朝服宽大,为显帝王威仪,肩膀处做得更是宽阔,其实却全是靠料子在撑着。
林聿修想起她挡在自己面前一剑斩断禁军佩刀的样子,不禁更生诧异。
这么瘦弱的肩膀是怎么挥起那把十几斤重的龙渊剑的?
一股血腥味从叶倾怀身上传来,林聿修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她肩上的伤。
她的朝服前襟用料是一种厚实的锦缎,黑色的龙纹中间或有些暗红色的纹样。此时整件朝服连带着里面的中衣皆被割破,翻起的布料已尽被鲜血染成了褐红色,血色中依稀能分辨出刀口所在,伤口随着叶倾怀一呼一吸而微微起伏着,仿佛在缓缓地吞吐着浓稠的血浆。
竟然伤得如此之重!
林聿修有些慌了神,下意识扶紧了她。
“陛下!”李保全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抬着皇舆的小太监。
想来他先前是看出了叶倾怀的不适,先去宫中给她寻步辇了。
他看也没看林聿修一眼,径直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