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礼守节,但也会对朝局提出自己的看法。往好了说,是百家争鸣,能推动各行的发展。往坏了说,妄议朝政是藐视天威,会动摇皇权的稳固。是好是坏,不在民,而在君。若君主博闻强识,开明坚韧,便能镇得住天下学子,并从诸子百家中推陈出新,有百利无一害。但若君主柔弱无能,不仅分辨不出这些百家杂说的优劣,不能做出正确的取舍,更有甚者会对能臣心生猜忌,最后得不偿失。”
说到这里,他对钟派学说的看法已经不言而喻。
“我以为,当今的圣上并不需要畏惧臣民,更不需要采用钟派那一套来治民。”陆宴尘看着叶倾怀,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因为以当今圣上的学识,胆魄和胸襟,并不需要畏惧任何人。”
他如此盛赞之下,叶倾怀几乎是下意识地要开口推脱。
陆宴尘却停下脚步,打断了她,目光熠熠道:“我的学生,我最清楚。”
他神色笃定,让叶倾怀难以反驳,却又有些羞愧难当。
然后,陆宴尘将目光从叶倾怀身上移了开,看向身后的街口,道:“公子,我们到了。”
叶倾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十字路口的一角,有一间门楹锃亮牌匾镶金的门面,上面挂着四个方正的大字——
汇生典当。
叶倾怀与陆宴尘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当铺的厅堂并不大,此时也并无客人。只有高高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瘦高的伙计,看起来约有三四十岁,留着一缕并不浓密的山羊胡。他本在仔细端详着一块才收进来的翠玉,听到有来客,立即将那块玉收进了抽匣,神色端正地看向了门口。
看到陆宴尘的一刻,他的神色突然又松弛了下来。
陆宴尘显然也是认识他的,他走到柜边,道:“老方,留张字条,约见鹰头。”
说完,他侧头看向叶倾怀,道:“公子,信物。”
叶倾怀走上前,从腰间掏出那枚金牌,放在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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