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韩夜不愿替星辰讲出真实原因,薛燕却讲了。
“因为他就是故意要拖!既然找不到就先不说,混个两天再说。”
薛燕哼了一声,微微昂起头道:“然后他趁着这空档,不是去偷懒晒太阳,就是跑去神界撩仙女去了……啊对!”
薛燕眼珠子一转,又对韩玉道:“小神仙本来就是个色胚子!在彤天他只射男天使、不射女天使,还说什么去打听天外天的事,其实就是想去跑去三千世界找这些天使呗!”
星辰越听越害怕,赶紧把自己的碗筷收了,大声喊道:“燕儿姐别说啦!我洗碗!我洗碗!!”
不等韩玉追问,他就一溜烟跑到饭堂后面的厨房去了。
“我们饭没吃完呢!”
韩玉赶紧站起身去追,边追便捋起袖子怒道:“还有,今天这事不解释清楚,我和你没完!!”说话间,人已出了饭堂,声音也越来越远。
韩夜眼见二人离去,略带不悦地对薛燕说:“燕儿,他俩每次不睦,总有你给小玉吹耳边风,你啊,也不用次次都点破,让他俩自己过日子。”
薛燕双手负于身后,眼睛往上瞟,晃了晃身子道:“人家哪里不睦了?你没看到小神仙就是享受被自己老婆教训吗?再说了,那小神仙就是不老实嘛!难道还不许本姑娘说?”
见韩夜还想替星辰说话,薛燕立马补充道:“你还别说他,呆瓜,要是你不老实,我也要和小梦梦去说!哼!!”
韩夜听了这话,秀眉轻舒,笑道:“那就不好意思,你没机会说。”
“谁知道呢?”薛燕俏皮地朝韩夜做了个鬼脸,道:“路还长着呢!”
韩夜淡然笑着,不再争辩。
为了让司徒云梦不操心六界大事,他开始安排后续事项。
先是和在场的孩子们叮嘱,今天谈到的事情先不要告诉他们的先生,孩子们都很听话地答应了,然后各自去韩宅西侧那一排住房休息去了。
接着,韩夜和薛燕商量,明天他亲自去一趟蜀山,找师父和同门了解人间情况,查一查异常,反正他也经常去蜀山。
韩夜之所以把家安在离蜀山比较近的地方,正是因为他和韩玉到底还是放不下蜀山、放不下长辈同门、放不下天下苍生。
最后,韩夜去厨房再三叮嘱正在洗碗的星辰,让他别把去神界联络的要事给落下了。
到妹妹和妹夫没闹太大矛盾,而妹妹已经帮着妹夫在洗碗,做哥哥的韩夜也终于放心,朝着他和司徒云梦的寝室而去。
从饭堂到正堂依然要经过院子,院子两旁种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花草,晚风吹过,清香怡人。
闻着香味,韩夜双手负于背后,心事重重。
他不由得又想起黄昏时候,司徒云梦受到惊扰的那个举动。
他走到正堂前,沿着之前司徒云梦抬头看的方向望去。
夜云彼端,只有无尽星空,看不到任何异象。
此时已是戌时过半,环顾大院,西侧那排房子烛光摇曳,能隐隐听到孩子们夜读的声音;
东侧那排房子灯火阑珊,动静渐渐小了,看来大人们即将结束今天的忙碌。
当了爹的韩夜,终于隐隐能理解父亲韩风当年为何对自己那么严厉。
因为一个男人如要顶天立地,就要肩负起责任。
丈夫的责任,父亲的责任,同伴的责任,兄长的责任,舅子的责任。
责任太多,乃至于有时候云梦和薛燕觉得韩夜是不是不喜欢自己儿子,别人做了父亲都是把儿子当掌中宝,百倍疼爱、千般呵护,他韩夜做了父亲,儿子好像不是自己亲生的,总是把儿子的事放到最后。
无论如何,夜色渐浓,也该进去看看妻儿了。
韩夜知道,如果妻子长时间没动静、儿子也没哭闹,那一定是妻子抱着儿子睡着了。
他施展疾影步,将玄元真气运转至足底,这样就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进到正堂、入到寝室,但见烛辉昏黄、房间暗淡,司徒云梦侧卧在床上,若兰素手柔和地揽着韩千里,果然是睡着了。
韩夜走过去将烛灯吹灭,窗外的月光也随之洒了进来,投在丝帐床上、投在司徒云梦绝尘脱俗的脸庞上。
司徒云梦睡着的时候,又是另一种美,静谧的美。
韩夜轻轻坐在一旁,品味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如仙似梦的馨香,温柔地抚了抚爱妻的盈香妙发,那青丝依然如春水明溪般柔亮顺滑。
端看司徒云梦,柳月眉、卷翘睫、玲珑鼻、薄光唇,就算闭着眼睛都格外漂亮。
再看妻子身旁仅九个月大的韩千里,那清秀的眉毛、白嫩的肌肤,红彤彤的小脸,胖嘟嘟的小手。
此刻,孩子正蜷缩在娘亲怀里呼呼大睡。
这几天孩子有点肺热,所以能隐隐听到鼾声。
韩夜又忍不住摸了摸儿子的头,帮妻子儿子把薄被盖好,上了床去,把背靠着司徒云梦,思考如何找到素素的爹娘、如何帮儿子弄到蛇胆、如何去调查天外神明。
天外神明的出现,是否会威胁到六界众生?
湿婆、帝释天和八部天龙实力如何?
他该去说动哪些力量才能应对这些风险?
韩夜想得太多,想着想着,不觉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柔和的清香中,韩夜感觉胸膛被微风拂过,痒痒的,温温的。
渐渐,他感觉到那不是微风,是一朵白兰花。
渐渐,他又感觉到不是白兰花,是一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