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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旭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楚鸾停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对他认真道,“父亲当年为什么将我送到江南去?”楚鸾已经想好即便她有再多不甘心,只要楚旭说一句是为了保护她,是为了她好,她立马就会选择相信。毕竟是她的至亲。
可是楚旭依旧顾左右而言他,“你回来之后,有没有好好去看望阿凉和阿泠,到底是一家人,将来还要相互扶持,好……”
手边的篮子掉在地上,手绢和香包散落出来,楚鸾转身直视楚旭的眼睛,今日就是逼也得逼出一个原因来,“既然您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还要让我回来?”
楚旭脾气也上来了,毕竟在这个家里,还没有人敢顶撞他、忤逆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当然知道,“不知道的是您!您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十年、整整十年!家书从未有过一封,我连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兄弟都不知道。你将我托付给一个外人,你知道我……”
楚旭静静地听着,表情依旧淡漠,没有丝毫变化。
楚鸾突然说不下去了,有什么意思呢?或许他也没那么想知道,或许一直对当年事耿耿于怀的只有自己,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个女儿,或者他早就把别人的女儿看做自己的女儿了。楚鸾眼眶和鼻头微微泛红,但是很快,那些委屈、不甘、恼怒又被她藏了起来,再也寻不到痕迹。
一瞬间,她又回到了那个冷静自持的楚鸾。
“父亲,女儿身体不适,还请父亲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反手将门关上。
楚旭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院中的桂花树在秋风的吹拂下,一点点黄白色的桂花飘落下来,渐渐的,风起叶落,桂花也纷纷扬扬飘落在地。
知夏听着房里没有什么动静,知道此时不能去打扰楚鸾,她便去将地上的手绢香包重新收起来。
自从那日他们父女二人发生矛盾之后,楚鸾连房门都没出过。偶尔乏了,也只是推开窗看一看院中的桂花树,仔细数着玄均进京的日子。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玄均更像是她的父亲。尽管他很严厉,对楚鸾也是从来不苟言笑。
但是楚鸾依然记得那年她因为练琴弹错了一个音被玄均罚了之后,偷偷跑出去,差点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