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橙、英伦式的红墙和波西米亚的水晶吊顶,以及墙壁上的名人画像和遗物,都与前世见过的几乎别无二致。
当他在门口报出“塔里安代表”的名字之后,一名男侍者七弯八拐的将安德鲁引到二楼尽头的一个隐蔽房间。
两次按下门铃,出门迎接的是老熟人塔里安,他与安德鲁的关系非常不错,两人曾在巴黎黑市交易上有过几次合作。
进入房间,关山房门,身为聚会发起者的塔里安就为众人正式介绍起安德鲁。
作为勒让德尔的“政治代理人”兼警察总局政治部警长,安德鲁从进门一开始就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甘做小弟的低姿态。他低头哈腰,伸出双手,主动上前握手,几乎是在“跪舔”宽容派的革-命大佬们。
依照后世今生的记忆,安德鲁立刻认出站在窗户附近,撩开窗帘,观察外界情形的那位,一定是子爵出身的共和派议员,保罗·巴拉斯。
对方那饱满面相上的迷人微笑与深色皮肤,令巴拉斯看上去拥有一些高贵的特性。不过安德鲁深知,那种宛如君主的微笑不过是一张漫不经心的虚假面具,掩盖其阴险、狡诈、冷酷的内心。
坐在沙发半躺着的是弗雷隆,其早年职业是一名子承父业的报社记者,别看他文弱安静,举止优雅得体,非常讲究生活品位,是个无往不利的浪荡公子哥,但在内心里藏着一条毒蛇。
相比之下,47岁的勒贝尔要简单很多,他刚刚结束在洛林与阿尔萨斯地区的特派员身份,现在又被推选到国民公会的外交委员会工作。眼前这位个头不高且面色苍白的中年人,与巴拉斯一起将是未来督政-府的两位执政官。
有时候,越是简单的人物,反而会走的更远。在雾月政变之后,昔日的革-命领袖巴拉斯、弗雷隆与塔里安,或是被降职监管,或被放逐到海外,或是远离权力中心,而唯独年长的勒贝尔依然待在巴黎,直到……
一番握手与寒暄过后,众人接过塔里安亲自斟满的红酒,五名宽容派新旧党徒,共同举杯。
这一方面,大家需要缅怀已静静躺在冰冷潮湿的巴黎公墓里的那十多位战友;另一方面,众人是在欢迎新战友安德鲁·弗兰克的加入。
“请代表们放心,周围没有两委员会与警察局派来的密探!”
安德鲁继续说:“在上楼之前,我已围着咖啡馆转了两圈,确定了安全。不过等到天黑之后,秘密警察们会重点盯梢咖啡馆、游乐场、剧院、餐厅与旅店内点燃蜡烛的私密房间,秘密警察已被授权在任何时间合法闯入上述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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