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人闻言冷汗涔涔,慌忙双膝跪地拜求告饶,“皇上恕罪啊!老奴口不择言,皇上万勿动怒!老奴死不足惜,可万不得令龙体有损啊!”边说边自己掌掴面颊。
“罢了。”皇帝已然起身,“若是再如此躲懒朕必不轻饶!”迈步至了书案前,见着满几奏折便是蹙眉,“真真无一时可使得朕清闲啊!”转向伍大人喝道,“还不近前伺候笔墨!”
伍大人几近连滚带爬至了案几一侧,颤巍巍抬手研墨,暗中瞥了仍是一脸不悦的皇帝,大气皆是不敢喘的,却是如此小心翼翼之态并未引来皇帝宽宥相纵。
“可知如何宣扬朕召见顾名之事了?”
“……老奴,老奴思忖既是如今京中众人皆是盯紧国公府,不若便是将皇上与顾公子尚有疑心之事传扬出去,恐可引得痴心妄念之辈愈发加紧谋划拉拢之策?皇上便可顺势而为。”
皇帝闻言停了笔,侧首斜睨伍大人,“嗬,内监大人觉着如此可行?”
六皇子府书房,一名谋士正是与六皇子抚琴论曲,另一人匆匆而至,反手带好房门近前笑道,“果如殿下所料,皇上身侧传出消息,称是皇帝与顾名公子相谈甚洽,与其极为看中,竟是允下其日后必可入朝为官之诺!于现下更是可随其任意行走朝堂、江湖之中。”微微歇了口气,笑意更是浓了几分,“故而一众自以为是之流便是断定皇上此举实乃瞒天过海之策,绝非实情,必是与那顾名满怀疑虑。正是纷纷谋划如何拉拢呢,呵呵,真真蠢笨之极!”
原于房中之人亦是哼笑,“若是他等可成大事,咱们殿下岂非堪较上天仙班众列?如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皆是看不透,当真怨不得皇上与其等设防。”
六皇子始终静默不语,待这两人觉出不妥止了声,方面色肃整道,“父皇之心不可谓深不可测!虚虚实实间令人不得分辨。如此宣扬此事,可真、亦可假。或恐早已揣度众人必会反其道而思之,亦或恐确乃实情。”
“嘶,”两名谋士顿时失了分寸,不禁询道,“依殿下之见,咱们该是如何应对呢?若当真,便是随了众人之波;可若视若无睹,岂非错失良机?遑论那周国公似是与这顾名公子极为看重!”
“呵呵,你等可是忘却,尚有那出使未归的四品尚书令上官大人!”
两名谋士一个对视,“虽是传闻上官清流与顾名比肩抗敌,却大战之后他得召觐见被授予高位,那顾名却依旧布衣白身,岂知他二人不得早已存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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