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笑,道:“你说我诽谤皇帝,你说的是哪一句?”
领头的差役被他堵的一怔,复述不出来了。
倒是身后一个年轻点的差役大声道:“当今皇帝,自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屠戮忠良,伤害百姓,糜费天下。你这是要诛九岁的!”
道士神色从容,摇头道:“尔等不读书,也不知史。这是世宗皇帝之言,岂是我杜撰而出?”
一众差役愣住了,不知道真假,偏又想不起其他的话,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帮才好。
道士见着,笑容灿烂,道:“我这些话,皆有出处,非是我诽谤。”
潘隐神情难看,走进刘辩的马车,低着头,道:“陛下,是否需要小人处置?”
刘辩坐在马车里,面色如常,道:“再看看。”
潘隐后退,转头看向那倒是,眼神冷漠。
差役们有些进退失据,窃窃私语。
“抓吧,不能由着他继续胡言乱语!”
“他这么大胆子在街上喊叫,再看他穿的衣服,还不知道出自哪家高门,别自找麻烦了。”
“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吧?上面追究起来,不好交代。”
“那,将他赶走?”
“好,赶走!”
不等差役动手,道士又笑呵呵的道:“你们若是驱赶我,将有损圣德,你们县令会十分难做。”
“有什么难做的!?”
王朗在不远处,带着一大堆人,大步而来。
道士看着王朗,笑容不减,道:“王景兴。”
王朗冷哼一声,道:“凡有灾祸,必有谣言。邪妄之辈,肆意讹言!来人,抓起来!”
道士不慌不忙,道:“王县令,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不知小人所说,哪句是谣言,哪句是讹言?上天示警,当以自省,何故本末倒置,畏于人言?”
王朗面无表情的,道:“你这种话,糊弄无知百姓尚可,用不到我身上!带回去,言行拷问,有无指使!”
道士笑容消失了,冷静的注视着王朗,道:“王县令,是否敢打赌?我料定皇帝会斋戒自省,祭祀神明。甚至于改元,下罪己诏。”
王朗目光越冷,道:“堵住他的嘴!关到牢里,他要是再胡言乱语,拔掉他的舌头!”
差役当即应命,将这道士按倒,捆好,抬着就走。
道士从容不迫,大声道:“王县令,请辨是非,明大义!”
王朗哼了一声,与众差役道:“继续巡视,若有不法,但行缉捕,所有事情,有本县承担!”
“尊令!”众差役大声应道,语气中少了之前的犹犹豫豫。
刘辩隔着窗帘,注视着王朗,微笑着道:“这王朗确实个人才,放到山阳郡正是合适。”
“走吧,掉头。”刘辩道。
潘隐应着,命便衣禁卫掉头。
王朗转过头,望向刘辩的马车,没有多想,继续往前走。
洛阳城被余震波及,有百姓受伤,有民房倒塌,也有失火,更有匪盗趁机作乱,王朗这几天要有的忙了。
刘辩转了一圈,天色大亮才回宫。
走在回景福殿的路上,与典韦道:“典韦,宫外这种谣言多吗?”
典韦低头,看着刘辩的后脑勺,道:“俺不知道,不过只要有灾情,肯定有谣言,说什么的都有。”
刘辩点点头,道:“潘隐,传话给尚书台,明令禁止一切讹言、邪妄,带头制造谣言,肆意散播的,以居心叵测论!”
“是。”潘隐应着道。
刘辩回到书房,有些困倦,还不等他闭上眼假寐,一个小黄门急匆匆跑进来,在门口的潘隐耳边低语了几句。
潘隐神色立变,挥了挥手,来到刘辩身前,绷着脸角,低声道:“陛下,皇甫坚长传来消息,说是在汝南,发现了蹇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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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