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低着头,心神紧绷,慢吞吞的道:“回陛下,臣无从推断,但以臣在兖州的见闻,起码六成以上。”
程昱头上冷汗涔涔,谢恩都忘了,小心翼翼的爬起来。
“臣,臣……”程昱想要辩解几句,可半天找不到一个词。
他是粗人,但不傻。
皇甫坚长看的清楚,砸了砸嘴,道:“咱们的人也快到了吧?”
皇甫坚长等了一会儿,见刘辩没有其他吩咐,悄然后退。
“陛下,”
他带来的两百多人闻言,纷纷亮出刀枪,毫无迟疑,向着门口杀去。
年轻人站在火光中,身后火把如龙,一个个壮汉手持刀刃,煞气腾腾。
刘辩随意夹了几筷子,放在碗里,慢慢搅和着,道:“你这句话,朕快听出茧子来了。朝廷里那些人,只要请罪,就是甩锅,把十分对错全甩给朕。错了,那是朕昏庸无能,与他们无关。对了,那是他们的贤良,与朕无关。里里外外,他们不担责任。太平时,还能一甩玉佩,荣归故里,还能搏一个正直不阿的美名。这混乱之时,争权夺利时慷慨陈词,遇难之时,缄口不言,请陛下圣裁。隐而不出的,坐观风向的,等待时机的,弄风弄雨的……还有一些人,平日里慷慨激昂的空谈,无能无用,最后一死报君王,美名千古传……他们是留了名声了,可于国于家,又有什么用?江山破碎,社稷倾颓,白骨如山,血流成河,于他们而言,生前微不足道,何况死后……”
年轻人带来的两百人一会儿上前一会儿退后,根本靠近不了刘辩的门口。
“三百多人……”
赵云不善言辞,根本不理会,手里的长枪缓缓转动。
皇甫坚长刚要说话,典韦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瞪着眼,瓮声道:“公子嫌少,想睡觉了。”
皇甫坚长闻言,顿时放下心,又掏出一个苹果,坐在地上,大喊道:“喂,别打了别打了,咱们好好聊聊。”
刘辩摆了摆手,专注的看着这份账簿。
这些话,太过诛心!
这份账簿真假难辨,刘辩还是想从中看出一些什么。
赵云,皇甫坚长看了他一眼,神色微沉,不敢吭声。
军侯沉色道:“回中郎将,五百禁军骑兵在一里外,两千五百禁军在三里外,随时可到。”
赵云没有说话,右手摩挲着手里的长枪。
年轻人神情惊变,看着那大棒,知道今天难以善了了,脸色发狠,道:“那就怪不得我了!上,全都杀了!”
皇城府的便衣卫士悄悄后退,手里的短弓不间断的射出。
刘辩皱了皱眉,神色思索,道:“程昱,以你的推断,这种情形,占我大汉田地的几成?大胆估算,又不是什么大事,放开了说。”
皇甫坚长不善于打斗,悄悄退到了史阿身旁。
程昱不忍心告诉这个自小长在深宫里,有着一腔热血报复的陛下,现实是多么残酷。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锦衣华服,神情俊逸,盯着赵云,又看向半开的门内,冷笑一声,道:“我不管你们是从哪里来,有什么目的,将人放出来,我放你们离开,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他又掏出一个苹果,啃着道:“老史,你打得过他们吗?”
程昱脸色骤变,噗通一声跪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