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令兵这样报,无论是张冲还是荀攸都哈哈大笑,就见张冲笑着对荀攸道:
“哪能想到,吕布都开始会用计了?这是在诈退啊。”
身后站立的蔡确不明所以,问道:
“王上,为何是败退呢?末将觉得谁遇到我军兵锋,谁都要望风而溃的。那吕布也是人,岂能例外?”
蔡确的看法代表着如今泰山军大部分将吏的心态,那就是我泰山军天下无敌。
但张冲则摇头,说了句:
“如是你,遇我大军锋芒,阿确你会退吗?”
蔡确脸涨红,拍着胸脯保证:
“我蔡确会是那样的人?敌人就是再强,如果连拔刀的勇气也没有,那算是武人?还不如回去搂小妇呢。”
接着蔡确恶狠狠道:
“在咱老蔡这里,敌人就是再硬,咱老蔡也要从他身上咬块肉下来。”
听蔡确这样说,张冲就反问他了:
“你老蔡这样想,那其他自觉有武人之风的是不是也会这样想。你要明白吕布这些人是什么人,彼辈边军出身,身处苦寒,过够了苦日子。这些人往往将生死看得并没有多重,反而将自己的武名看得比天都要高,你让这些人去做懦夫,那说明这些人是真的丧了胆了。”
“但丧了胆的蠢物也会敢去袭击赵云的后营?”
王上说到这里,蔡确就明白了,他看了一眼边上正笑着的荀攸,只感觉自己就是那蠢物。
张冲解释后,又继续对刚刚那令兵道:
“你让谢弼带着魏博军继续追击。”
如果说刚刚蔡确还有点懂,现在又开始糊涂了。这不是已经知道那吕布在诈退吗?那还让老谢去追击?这不是妥妥的中埋伏吗?
但蔡确已经认识到自己愚蠢的事实,于是再不说话,而是默默听着。
很快,庞大的车队继续向前,战争要开始了。
……
当令兵将王上的军令送回来的时候,谢弼就知道了王上的意思。
在此前,他也看出了前面的吕布在诈降,毕竟望着那丢散在道路边的辎车和财物,甚至还有一些遗弃的牲口,这未免显得太刻意了。
所以当王上让他追击,他就明白这是王上的引蛇出洞。
当然,换言之,自己就是那个饵料。
不过这对于谢弼来说没有一点接受不了的,甚至还颇有一种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了的激动。
他带着的这支魏博军是从当年张旦的外军元帅部前部改编织出来的,从去年秋到今年春,谢弼就一直带着部队在邯郸整训,磨合新老军的战斗力。
而这一次,大半年的磨砺,他终于等来了魏博军出征的机会。
受王上令,他要带着五千魏博军穿过滏口陉从侧翼进入上党,但出师就不利,他们低估了壶关的险要,大军受阻于壶关数日不得进,最后还是赵云攻破潞县,以上党太守的符节才收了壶关。
也正是这出阵就不利,谢弼才更要努力。
其实无论是他的魏博军还是之前赵云的控鹤军其实都是去年左右开始改编的,甚至控鹤军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