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司马孚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初被判决的几个人里,王观已经被丢回了老家,高柔的诸多族人已经被处置,就剩下高柔,听闻是要在秋后处死。
而他之所以没有离开洛阳,一来是河北还没有完全纳入曹髦的实际统治范围里,二来也是因为司马望。
如今司马望回来了,镇北将军也由曹髦的人来代替,河北诸多官员接受了天子亲政,那他只怕也要前往幽州去赴死了。
在他这个年纪,前往幽州服役,真的是没有活下来的可能,能不能赶到都是个问题。
“望,不必如此。”
司马孚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懊恼或者愤怒。
“是我没有能看清楚高柔的奸计,被他所利用,做出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陛下能赦免我的罪行,从轻发落,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司马望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司马孚却抢先说道:“当初杜元凯的父亲做了一些错事。”
“而宣文公赦免了他的过错,只是将他流放。”
“后来杜元凯感激宣文公的恩德,用心辅佐。”
“我儿啊,你应当效仿杜元凯,而不是夏侯霸。”
杜预的父亲也是在被司马懿流放时死掉的,可这不妨碍杜预继续辅佐司马家。
也没有什么人来批判杜预忘记杀父之仇什么的,只能说,礼法有利有弊。
当礼法管束力下降时,虽然会生出很多的妖魔鬼怪来,但是同样也打开了一些枷锁。
就如当今的邓艾等人,若是放在后汉,曹髦控制了司马昭,然后他就投效曹髦,那他一定会被天下人所耻笑,鄙夷,认为他没有效忠自己的君主。
可是放在如今嘛,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理所应当。
难道还要陪着过去的君主一同赴死不成嘛?
司马望欲言又止。
看到父亲这般处境,说心里不愤怒是不可能的,可是,父亲的话,司马望也能明白。
连司马昭都选择了低头,自己又凭什么跟皇帝叫嚣?
到如今,皇帝没有派人盯着自己,甚至也没有对自己有不好的态度,还让他们父子俩单独见面,这显然是要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如果他现在选择跟随父亲,跟皇帝来个硬碰硬,那下场大概还比不上司马家的其他人。
明日就要跟着父亲一同前往幽州干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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