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休躺在了床榻上,咳嗽声在内殿里就不曾中断过。
当张布跟濮阳兴低着头走进了内殿的时候,皇帝的眼角甚至带着泪水。
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又很是剧烈的咳嗽着。
张布跟濮阳兴没敢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听着那剧烈的咳嗽声。
也不知这咳嗽到底持续了多久,反正孙休被折磨的几乎半死,看向面前两个大臣的时候,眼神都有些涣散。
他的声音也失去了力量,似乎一瞬间就失去了平日里的权势。
孙休都不敢大口呼吸,喉咙处通红,密密麻麻的都是挠痕,几乎流出血来。
他打量着面前的两位心腹,开口说道:“朕怕是不能长久了。”
张布大惊失色,急忙大拜,“陛下!!不可如此言语啊!”
孙休摇着头,“无碍,病痛到了如今的地步,死亡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们并不知道孙休被折腾的有多惨,那种不间断的疼痛几乎摧毁了孙休的意志,让这位皇帝都忍不住发了狂,甚至想要拿刀来切断自己的喉咙,便是崩溃到了这种地步。
此刻,他却是已经不再惧怕死亡了。
比起这样的病痛,死亡倒是更好接受。
他看向了面前的两人,开口说道:“到如今,朕也没有什么再顾虑的了,只有朕的太子,朕想要托付给你们。”
濮阳兴本来还想说一说自己儿子的事情,但是看到皇帝这个模样,他也只好将这事压下来,眼中含泪,深情的看向了皇帝。
孙休令人去将太子叫了过来。
孙休的太子孙莔,今年还不到八岁,还是个娃娃而已。
他此刻甚至都没有正式的名字,只是有個小名叫莔。
孙莔被阉人带到这里,有些胆怯的站在一旁,不敢靠近。
他的模样倒是很像孙休,只是年纪实在太小,当着外人的面,也不敢多说话,甚至也不敢跟孙休亲近,只是躲在了阉人的身后。
孙休却皱起了眉头,严肃的说道:“孙莔!见到长辈何以不拜?!”
张布一愣,随即意识到这句话是说给自己的,他急忙拉着濮阳兴起身,朝着太子行礼拜见。
孙莔也是很小心翼翼的跟张布与濮阳兴行礼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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