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表兄显然不清楚他只想天天游山玩水斗鸡遛狗的一颗心,继续漫声道:“我方才,着人偷偷在村里传递了这个消息,可你猜怎么着?
那些平日里听到有人落水死了脸色都要白上半天的人仿似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依然那般毫无隔阂地、兴奋地祝魏侯万福,给魏侯表忠心。
更别说,我在遣人传递这个消息时,进行了一些添油加醋。
程毅啊,百姓的脑子都很简单,你做了好事,你便是好人,你做了坏事,便是坏人。
魏侯虽一直没有放弃常州,百姓们很感激他,但这件事跟那魏侯斩杀了司徒大将军全家,是两回事。
百姓虽然会感激他,却也会害怕他残暴狠厉的手段,按理来说,他们绝不会像如今这般亲近他、为他欢呼。”
某个原本想偷偷溜走的人也不由得来了兴致,问:“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大夫?”
昌东阳瞥了他一眼,哪里不知道自家性子还不成熟的表弟在想什么,好笑地道:“如果说魏候就仿若一把只会杀戮锋芒毕现的利刃,那女子便是唯一能抑制那把利刃,藏起他的锋芒的剑鞘。
追根究底,村里的百姓相信的不是魏侯,是陈大夫。
更何况,这里可是常州啊!
如今虽是乱世,常州却幸运地还没有经历过战乱之苦,因此这里的百姓,多多少少还保留了一丝天真浪漫的性子……”
昌东阳说着,举起扇子没好气地敲了敲程毅,道:“就如你这般,别管外头怎么乱,还天天只想着如何养出一只百战不殆的好鸡。
连常州的百姓都能如此轻易地略过魏侯做下的事,枉论别的地方的百姓了。
所以,谁看了不会赞叹一句,魏远着实娶了个好夫人?”
程毅被敲了头,有些不服气,哼哼道:“表兄,你别瞧不起我家威武大将军,我才不像你们天天想这么复杂的事情,想得头发都掉光了。”
“我这回过来原本还想敲打敲打你,你如今不想,以后总归要想的,常州虽太平,但到底在丰州边上,万一如今天下的格局被打破,首先被战火烧到的很可能便是常州。”
昌东阳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