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暖黄色的光线稍微柔化了他脸上过于冷硬的线条,显得他整个人更为清俊舒朗了。
她眷恋地在他的手掌里蹭了蹭,嗓音还带着一丝刚醒的沙哑,“回来了。”
“嗯。”
再刀枪不入的心此时也要软成一块豆腐,魏远把她抱到了腿上,低声道:“这盏灯是为我留的?”
“嗯。”
陈歌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点了点头,是她让蓝衣不要吹灭这盏灯的,“浔阳那边传来的急信是什么?”
她便是睡觉了,也心心念念着这件事。
魏远默了默,嗓音微冷,“姬无川要从肃毅伯世子那里调五万兵马攻打谢兴。
我们在浔阳的探子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快马加鞭赶来通报,但当天晚上,姬无川也命人八百里加急给肃毅伯世子传圣旨。
亳州比庆州离浔阳近,只怕现在,圣旨已是传到肃毅伯世子手上了。”
他本不想跟陈歌说这些烦心事,但他太了解自己妻子,他越不说,她只会越在意。
要从肃毅伯世子那里调五万兵马去攻打谢兴?!
陈歌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一脸荒谬地看着魏远,“他疯了!”
肃毅伯世子本便是在苦苦撑着,这时候调走五万兵马,无异于直接判了他们死刑啊!
魏远脸上一片冷肃,“姬无川知道了胡人突袭坊州时用了攻城车,他觉得是谢兴勾结了胡人,勃然大怒,不顾所有人的劝阻下了这个决定。
如果肃毅伯世子失去一半的兵力,他绝对撑不过半天,更别提,胡人皇庭已是派了五万兵马南下,不日便会与完颜钦率领的军队汇合。”
胡人明显打算一举攻入大楚内部。
陈歌不禁拽紧了魏远的衣服,轻声道:“夫君,你要出兵帮肃毅伯世子,是吗?”
先不说肃毅伯世子是他亲舅舅,若是真的让胡人在大楚扎根,受苦的只会是大楚的百姓。
魏远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何况,唇寒齿亡,胡人的贪婪又哪是几个州便能满足的?他们是具有强烈进攻性的民族,他们要的是整个大楚!
一旦等他们在大楚站稳脚跟,下一步要对付的,便是与他们地盘相邻的魏远!
可是,如果魏远发兵了,他的位置也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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