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腌制鸭蛋,鸭蛋都是个顶个的,是她到村里一个一个挑的。
见到江浔,杨哲妈就笑得合不拢嘴了,这一出去快两个月,年都过去了。
“上马饺子下马面,浔子,今儿我们吃面条。”
她制止住江浔,转身走进厨房下面条,“去年夏天的西红柿酱,这是最后一瓶了,今天我们吃西红柿打卤面。”
储存食物一直是勤劳人民的优秀传统,冬天储存白菜,腊月储存猪肉,春季腌制鸭蛋或鸡蛋,而到了夏天各种蔬菜都比较多,有的地方做酱黄瓜,有的地方则喜欢做西红柿酱。
尤其是八九十年代的北方,几乎家家户户都做西红柿酱,因为它制作简单,储存方便,放一年都不会坏。
杨哲也跟进厨房,麻利地打碎鸡蛋煎好,切好葱花炝锅,又倒入黄豆芽翻炒,杨哲妈麻利地打开了打点滴用的玻璃葡萄糖瓶子,把里面的西红柿倒进锅里……
老式的西红柿酱,是一种充满年代感的食物,一种让你想起妈妈的食物,一种幸福,一种特殊的记忆,它属于这个独特的年代。
西红柿在锅里熬了十几分钟,杨哲就放上煎熟的鸡蛋,江浔在客厅就已经闻到了香味。
“你们爷俩别说了,吃饭。”杨哲妈的面条很快也下好了。
杨哲盛了一碗面先放到父亲跟前,又给江浔和自己盛了两碗,“多盛点卤子。”杨哲爸瞅瞅盆里的西红柿,“浔子,吃菜。”
四凉四热,八个菜,很正式的样子。
“他自己又不是没有手。”杨哲笑着看江浔一眼,却夹了一块肉放进他碗里。
江浔却不抬头地吃着面条,西红柿打卤面真的好吃,味道清爽,西红柿不酸,鸡蛋也滑嫩。
“浔子,你多吃点。”杨哲妈笑着给江浔舀了一勺卤子,惹得小侄子就低声嘀咕起来,“奶奶,还有我……”
“忘不了你……”杨哲笑着给自己的小侄子也盛上西红柿。
江浔抬头笑了,这样的温馨,是他期盼的,大富大贵要命,但这样如水的日子却是可以追求的。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要知道在这个大棚蔬菜并不普及的年代,冬天和来年春天可以吃上西红柿打卤面,这是一种幸福,一次吃上三大碗都不够。
杨哲吃了两口面,却又站起身来,“妈,香油在哪?”
“瞧,一看就知道是个连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的主儿!”杨哲妈笑着开着玩笑,“将来你自己个过日子,什么都得会干,什么都得会做……”
“我知道,妈——”杨哲起身,“我就是问了一句香油,就惹出您这么多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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