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擒来。”
洪天阔不无得意地轻轻摆摆手,回答道:“军师过奖了。要说心思缜密,我营中非军师莫属。但百密一疏,你这个大军师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潘晓这个人仅从面相上看,就绝非忠厚老实之人,面带奸相。
周军师虽求贤若渴,我军也急需这样的水师人才,但赤胆忠心永远是第一位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多留个心眼儿啊。
大顺朝廷亡我之心不死,用心何其歹毒。所以我们自己要多加提防。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我准备借此机会,再来一番大清洗。”
周军师低头沉思的片刻,连连摇手道:“万万不可。我军总的形势虽然日趋强盛,实际上已腹背受敌。此时必须竭力稳定军心人心,万万不可自乱阵脚,自断手足。
就算是证据充分,清除内奸也必须做好严格的保密。免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特别是绝不能让跟随大首领多年的弟兄们寒了心,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洪天阔听到他说出这一番话,难免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生疑道:这都证据确凿了,周军师怎么话里话外还偏袒外人?这得收了那个潘晓多少好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周军师又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大首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仅凭一封轻松截获的所谓私密家书,就要定罪杀人,难免有些儿戏了。还请首领三思。”
洪天阔的心中更加不高兴了:找你商量是给你面子,别忘了谁才是营中的大首领,总扛把子,那个一锤定音的拍板之人。
读书之人婆婆妈妈,心肠太软还能够理解,若是再执迷不悟,真就不可原谅了。
但洪天阔毕竟是大首领。他笑而不语地望了面前的周军师两眼。轻声问道:“我们暗中截获的这封私密家书,上面已经说的很直白了:夫在贼寇中做暗谍,等于虎口拔牙,与虎谋皮,要时刻注意安全。这还不算证据确凿?
难道周军师还认为此贼人不该杀?”
周密咧嘴笑道:“若真是朝廷安插的奸细,他的夫人也许都不会知晓其真实身份。正因为说的太直白了,才令我起了疑心。
属下还是恳请大首领三思而行,万不可妄动杀念。您若实在信不过此人,可先将其降职留任,仔细甄别之后,再暗中除掉不迟。
还是那句话:万不可轻举妄动,让誓死追随您的弟兄们寒心。”
洪天阔低下头去,眯起双眼,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又抬头望了那位留着两撇小胡子徐将军一眼,见对方没有任何回应,便点头道:
“那就先依军师之言,暂时取消原定计划。将潘晓降职留用查看,待铁证如山,最好有他亲自交代的口供之后,再杀他不迟。
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二位合力去办了,交给别的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二人领命之后,同师俯身向大首领施礼,然后双双退了下去。
此时,尚在睡梦中的潘晓将军,做梦也不会想到:因为那位对他十分看重的大军师周密仗义执言,据理力争,他才算暂时侥幸保住了性命。“周军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