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但是抄掠藩国,那显然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几乎就等于摆明车马造反了。
即使到这个时候,当官的已经能看出苗头,心里都清楚怎么回事,基层的士兵依然不会愿意相信,陈奇瑜这个五省总督打算投降。
还有一个原因在于,西安四卫驻军里的左护卫,这是秦藩护卫,编制三千,实额两千二百余。
在昨夜的抄家行动当中,他们损失最少、报上来的所获也最少,而且指挥使也没死,不说节制精明,倒是确实保住了四分之一的城池。
原因就在于王府护卫特殊的情况与地位,他们虽然人最少,但生活水平是西安诸卫最高的,达官贵家出身的比例也最多。
就比如眼下的指挥使崔尔达,父亲曾任泰州知州,哥哥崔尔进也当过户部侍郎兼天津巡抚,眼下在家中养病。
左护卫的军官与秦藩贵族官吏,早就形成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
让他们去抄家,本来就不可能,更别说让秦国护卫去抄藩国了。
陈奇瑜拉拢一些卫官,为的就是对付崔尔达,但如今事到临头,再三斟酌之下,他确实怀疑那些卫官能否干掉崔尔达。
更何况这种事必须下手要快,否则夜长梦多。
若是他明目张胆地指使卫官杀死崔尔达,万一事情不够周密,致使左护卫残部旗军会撤入王城,到时候三卫旗军不是一条心,恐怕事情的发展会突破他的想象。
想到这,陈奇瑜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声。
刘承宗这贼子着实狠毒!
让他投降元帅府,容易,恐怕此时整个西安府城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可是让他先抄了城中富户,再缉拿秦藩宗人,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他又哪里那么大的威望呢?
最关键的就是,刘承宗让陈奇璜传达的意图太过明显。
不在钱粮不在人,就是要他自污。
所以,这事必须以他的名义来做。
难就难在这了。
陈奇瑜此时加倍思念任权儿将军。
此时他早已知道任权儿带兵投了刘承宗,但知道这事只能让他更加埋怨。
他的总兵级督标参将还给任权儿留着呢。
你那么着急投他干嘛,不如在我这当一段总兵,此时我手上也不至于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但凡任权儿那支军队在城内,陈奇瑜哪里还用顾忌什么崔尔达,直接杀过去便是。
到时候我陈奇瑜带你一起投,难道还不能胜过你一个没有根脚的小将,单独投奔刘承宗?
他心想,你那才能得个什么官职,千总?
跟着我五省总督一起,以督标参将投奔,高低不得给个参将?
任权儿,你糊涂啊!
想到这,陈奇瑜深吸口气,看着西城门楼上悬挂的布防图,目光聚集在崔尔达负责防守的南城墙,眼神在狠辣中透着坚定。
“金铉,事已至此,你代我修书一封,言辞恭敬些,请大元帅今夜发兵攻打南门,最好将指挥崔尔达杀于城上,我才好擒获秦藩宗人。”
说罢,陈奇瑜也不理会弟弟难以置信的眼神,只是浑身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这也是敲打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