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看着常岁宁,眼底含着审视:「你又是何人?」
常岁宁握着缰绳,微微含笑:「骠骑大将军府,常岁宁。」
「常岁宁……」徐正业看着她,旋即又探究地看向常
阔。
常阔心情七上八下,手心有些发汗。
他身侧的金副将看得着急,这么厉害的女儿大将军怎么还不认领呢,于是干脆替大将军高声道:「这是我们常大将军之女!常家女郎!」
常阔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常岁宁转头看向他:「阿爹?」
常阔一个激灵:「……没错,我闺女杀的!」
金副将这才满意——瞧把将军骄傲激动的,声音都发颤了!
「原是个女郎……果然,虎父无犬女。」徐正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但仍对这个少女杀了葛宗之说半信半疑。
毕竟,这实在很不可思议。
但此刻不是深究一个小小女郎是如何杀了葛宗的时候。
他看向常阔:「今日一战,我军中折损两员大将……常大将军果然用兵如神,实令徐某意外,钦佩。」
「战至此时,两军皆疲,但此战胜负未定,尚未结束。」他微抬手,与常阔道:「为两军将士而虑,不知常大将军可愿与徐某一赌?」
常阔不置可否:「先说来听听此赌是人话否。」
欲成大业者,脸皮不能太薄,徐正业并不介意他话中骂音,往下说道:「犹记得当年常大将军跟随先太子殿下征战立功时,徐某尚在京中行纨绔之事,终日不识愁苦……实在惭愧。」
「故而论起领兵打仗,在常大将军面前,徐某只是小小后辈而已。今日我这小小后辈,想斗胆与常大将军单独一战——」
「若常大将军胜,我自退兵撤离。若徐某侥幸赢得此局,便请诸位让道,容徐某入和州。」
常阔看着他:「我军已有大胜在先,我为何要答应此赌?」
「徐某方才说过了,此战胜负未定。」徐正业微回首,看向身后:「徐某不才,另携五万大军前来。」
金副将面色一变,被彭参军扶着的云回也抿直了苍白的嘴角。
「徐某若是强取和州,料想也不是不能。」徐正业道:「只是今日伤亡太甚,徐某已不愿再起血光,故才有此提议——」
端得是一副大义仁德之态。
并道:「想来常大将军也与徐某之心相同……徐某虽自认不比常大将军,此提议或有自大之嫌,但徐某身为后辈,愿以此赌,聊表敬意。」
「不知常大将军意下如何?」
换而言之,如若不答应,便只能下令强攻了。
「常大将军……不能答应他!」云回仰首,与常阔道:「此人字字句句听来仁厚,实则不过真小子假君子也,大将军决不可中计!」
对方句句以后辈谦称,刻意示弱,自称「不比常大将军」,可若无十足把握,为何要放弃攻城这条必胜之路,来冒险做赌?
什么「聊表敬意」,分明是想用最小的代价夺下和州城罢了!
常大将军先前虽未参战,但也在城楼之上指挥大局半刻未离,一整日怕是连口水都顾不得喝,且身有伤疾……而这徐正业正值壮年,又蓄力而来,分明是有必赢把握。
退一万步说,对方此时身后兵力强盛,纵然当真输给常大将军,难保不会另寻说辞,出尔反尔……
这些且是客观而言,而出于私心,云回也实不愿常阔再为和州城如此犯险,甚至要压上自身性命做赌。
常大将军不欠和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