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下意识地看着突然慎重起来的儿子,刚要说话,只听魏叔易在前面开了口:「常娘子杀徐正业之事,也并非毫无可能。」
「正如此前谁也不信,她竟能亲手杀了葛宗与李逸。」魏叔易道:「在旁人看来毫无可能之事,她却总能做到……」
「母亲可曾想过,这是为何?」
段氏一时不解地看着他:「世人皆道,是因天生将才,天赋异禀?」
「但在儿子看来,真正能够惊艳世人的绝顶天赋,应是幼时便可窥见端倪,而不会迟到在十六年后的某一天,突然显现。」魏叔易道。
段氏一怔。
魏叔易缓声道:「我猜测,常娘子的「天赋」源头,或在于,她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之事。」
段氏听的云里雾里:「那会是什么?」
魏叔易摇头:「常人无法想象,儿子虽非常人,却一时也未能得出答桉。」
「……」段氏拧眉想了想:「或是……如檄文中所言,救世仙人指点?」
这听来甚是荒诞的话,此刻却让魏叔易微微眯起了眸子……仙人吗?
「母亲曾为崇月长公主殿下伴读,因此,待先太子殿下也颇有了解……在母亲看来,常娘子究竟是像长公主多些,还是像先太子殿下多一些?」
这句问话很突然,段氏眼睛一颤:「为何忽然这样问?」
魏叔易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我曾听那位阿点将军说过,常娘子极像先太子殿下,极像。」
段氏一时间呼吸都停窒,脑海中开始涌现出诸多纷乱的画面。
以往那些被她自动惊叹归结为「有缘」之事,在
这一刻突然改换了方向,朝着另一个出口奔涌而去。
「母亲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段氏想开口,又无法解释得太细致,毕竟她不能暴露殿下的秘密,于是万千线索皆省略,只剩下一句无比神叨之言:「那照这么说的话……会不会是被先太子殿下附体了!」
无怪她这般猜想,毕竟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有神论者!
这个也曾一度萦绕在心头的荒诞猜测,让魏叔易的呼吸也停窒了一下。
外人只道,他与母亲毫无相像之处,但有一处,他自幼与母亲一模一样,那便是怕鬼。
怕的前提,是信。
信这世间会有此等东西存在的可能。
向来泰山崩于前仍能稳如老狗的魏侍郎,此刻强作镇定问:「母亲可否说一说这般猜测的依据?」
他方才分明见到甚少动脑的母亲,露出了大脑飞快疏通的神态。
段氏的神情已有些慌乱:「母亲多少知道些先太子殿下的旧习惯……方才一想,便觉得甚是贴合!」
就譬如,她挖的那口箱子,当真只是殿下托梦……还是说,殿下就在她眼前?!
这个猜测令段氏险些要昏厥过去。
魏叔易仍抱有求证之心:「哪些旧习惯?母亲可否细言?」
段氏斩钉截铁道:「不可!」
她都已经乱的不行了,还要替殿下捂住秘密,偏偏讨人嫌的儿子还在这问东问西,她的脑子已经起火冒烟了!
面对儿子的不解,到底是自家人,她干脆直言道:「总之我说贴合,你且听着就是了,别的休要打听了!有些话我不好与你明言,只因此中涉及故人之私事,我曾起誓绝不外泄的!」
又甚是简单粗暴道:「你若不想你阿娘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