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呢?
元祥觉得有点怪,但又说不上究竟哪里怪。
崔璟闻言止步,回头看去,也忽然觉得自己此举有些莫名。
认真回想片刻,只觉已无法深究当时的想法,倒好似有种被什么东西附身之感……?
他这厢于心底兀自惊惑间,忽听下属如茅塞顿开般道:“大都督,属下算是看明白了!”
崔璟立时看向下属。
“也难怪您从前不喜与人交友呢,实则是因大都督您骨子里至情至性,一旦将谁视作了好友,与之有关之事无论大小,便都要这般亲力亲为。”元祥叹息道:“常娘子能交到您这样的朋友,真是羡煞旁人。”
崔璟:“……”
大约可能就是如此吧?
到底他从前也无交友的经验。
“走吧。”崔璟跃上了马背。
元祥很快上马跟随。
看着自家大都督英武挺拔的背影与那一向睿智的脑袋,元祥不禁摇头在心底感慨,缺爱如都督,实在是很容易在这些从未触及过的亲近关系中迷失头脑啊。
常岁宁与常岁安在家中用罢午食,便出了门去。
今日是国子监旬休之日,崔琅提议办一场社宴,地点选在了城中有名的风雅之处——聆音馆。
此馆如其名,以乐音著称,有城中最好的乐师坐镇馆中。
京师各社皆有社宴活动,常岁宁本不喜张罗这些,但崔琅愿意出钱出力,她作为一社之主只需出个面,便能平白捡了这笼络人心的好处,自也没有不乐意的道理。
无二社如今共有社友十八人,个个皆是崔琅严苛把关选进来的。
凡入国子监者,若非有家世背景,便是自身才学过人,这样一群少年围在一处玩乐,时日久了,便不会只是简单的玩乐。
常岁宁昨日才去过田庄,她深知那些粮食在被收获之前,需要经过松土,播种,浇灌等诸多准备与等待。
一颗种子自萌芽,直到它被收获之前,没有一日的时光是虚度的。
聆音馆内所设为江南之风,馆内除了供人听曲儿的大堂与二楼雅间之外,于后院还设有雅院四座,以供喜好风雅的文人聚会。
崔琅今日便包下了其中一座“竹院”。
常岁宁下了马车,甫一走进馆内,便听得有琵琶声入耳。
堂中有听客摇头吟唱,她与常岁安在伙计的指引下穿过前堂,进了后院,青竹帘落下,琵琶声渐远。
“咿,常娘子?!”
常岁宁正要去往“竹院”,忽听得有一道声音自一旁响起。
她转头看向来人,含笑抬手:“谭举人。”
那蓝衫青年大感意外:“常娘子还记得在下?”
常岁宁笑道:“阁下是与太白情投意合之人,想记不得都是难事。”
谭离不由失笑:“常娘子果真好记性……”
旋即好奇地道:“听闻常娘子在国子监内结下一击鞠社,名为无二社?”
“是,今日正是为社宴而来,谭举人如不嫌弃,可入竹院共饮茶酒。”
谭离面露极度遗憾之色:“多谢常娘子相邀,只是谭某今日也是受邀而来……”
说着,听得有脚步声,回头看去,便道:“正是赴宋举人的诗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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