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常岁安摇了头:“还不知是哪家的,只知是昨日一同去后山采菊的女郎,人似乎就是在后山不见的……寺中的僧人和禁军寻了一夜,至眼下还未能找到。”
常岁宁大致听懂了,这句“还不知是哪家的”,看来应是被那女郎的家人刻意将身份瞒下了。
此番随行的女郎皆是官宦权贵之女,现下人已走失了一天一夜,如若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回头纵是将人找回来了,也会有非议和麻烦缠身。
这般情形下,出于保护女儿家的名声及家中颜面,暂时未对外宣明身份,算是常见的做法。
同行的女郎间,或能凭着少了谁而有些猜测,但如她阿兄这般男子,便无从探究了。
“我和崔六郎君他们本也想去帮忙找人的,但那些禁军们只道不需要,未让我们靠近,现下后山已经被围起来了。”常岁安说道。
崔六郎说,这是不想要他们这些无关之人插手的意思。
常岁宁便点头:“有禁军在,应不缺寻人的人手……”
禁军此举,应是得了那女郎的家人或是圣册帝示意,一是不欲宣扬失踪女郎的身份,二来……
若是当真出现了最坏的结果,此举便能尽可能地保证出事现场不被过度破坏。
思及此,常岁宁下意识地道:“不管是哪家的女郎,但愿能被平安寻回就好。”
常岁安点头。
眼看方丈室就在眼前了,兄妹二人遂按下此事未再多言。
踏入室内的一瞬,常岁宁即有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而不显破绽。
无绝看起来倒也与往常无异,见得兄妹二人过来,便笑着催促弟子们摆饭。
“这三日在塔中闷坏了吧?斋饭送过去想来都凉了……”无绝亲自替常岁宁夹菜,“来,吃些热乎的暖暖身子。”
常岁宁看着他夹向自己粥碗中的菜,又看向桌上摆着的,霎时间像是被拉回到了许多年前。
常岁安也察觉到了不同:“今日的斋饭怎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无绝笑着道:“今日这些都是我做的。”
常岁安讶然:“您还通晓厨艺呢!”
“怎么,你爹没跟你说过?从前跟着殿下行军时,便常是我下厨,我亲手熬的羊汤面,那叫一个香,你爹回回能吃五大碗,就差将锅给啃咯!”
“他常年惦记着这一口,现下还时不时求着我给他做一碗呢。但那可不成,我如今是出家人了嘛。”
无绝笑得像一尊弥勒佛,看着那垂着眼睛吃菜的少女:“荤的做不了,且做些素菜你们尝尝。只是久不下厨,倒不知手艺还在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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