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及时逃离洛阳却也不能。
如此天灾与人祸并行之下,他们已成困兽,现下唯一的自救之法,或许便是向荥阳郑氏求救了!
于是,他们决定遣可信之人,暗中送一封信前去荥阳。
……
李献也令麾下千名亲兵,在两名洛阳官员的陪同下,冒雨出了洛阳,赶去了汴州。
他们未入汴州城,而是直接去了在汴州城外地势较高处扎营的大军营中。
得知主帅肖旻不在营中,为首的那名武将和两名洛阳官员,即令营中迅速清点徐军战俘,要将他们全部押往洛阳。
营中几名将军前去与他们交谈询问此事,他们态度强硬,只称是奉李献将军之意,事关重大,不得耽误。
此刻雨势稍小,不远处一群脚上锁着锁链的战俘正冒雨往麻袋里填装沙土,李献麾下的那名武将立时示意手下,将那些战俘驱赶过来,取了麻绳,当即就要将他们清点串绑起来,似同对待牲畜。
洛阳城中剩下的战俘已“支撑”不了两日,他们需要尽快将这些战俘带回去交差。
“如今营中战俘足有六万余,要全部清点完毕,至少需要一整日。”白校尉皱眉正色道:“且此事非同小可,还须等主帅归营后,与几位大人当面商榷后方能交接这些战俘。”
那武将冷笑一声,手按在腰侧刀鞘上,厉声道:“事关祭天大仪,关乎国运,若有丝毫耽搁闪失,非但我等难辞其咎,你们只怕也同样担待不起!”
此言出,一旁那些正被绑起的战俘皆神情惊骇。
祭天?
所以,昨日听到的传言是真的?
洛阳城中杀了那些人还不够,竟要将他们全部押去祭天吗?!
“你们……你们干什么?”
“放开我!”
他们身为战俘,自然不可能得到优待,这些时日在营中做着最苦最累的差事,吃着最差最少的食物,但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处境,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
且身为战俘虽苦,好在那位宁远将军发过话,故而营中至少不曾有凌虐战俘之事发生,所以他们从未想过反抗。
当初他们愿降,不外乎就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可此刻,这些人要押他们去祭天,性命遭到威胁的恐惧之下,便开始有人挣扎反抗起来。
一名瘦弱的战俘从队伍中踉跄奔扑出去,慌乱喊道:“白校尉,我们不想去洛阳!宁远将军和肖主帅亲口说过,降者不杀,你们不能——”
随着一支箭矢刺穿他的心口,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扑倒在泥水中。
端着弓弩的,正是那名李献部下武将。
他声音寒厉:“胆敢反抗者,本将军不介意将你们就地斩杀祭天!”
看着那趴倒在泥水中,身形微微抽搐,口中不停涌出鲜血的同伴,一名身形魁梧的俘虏见状悲怒难当:“顺子又不曾反抗伤人!他只是胆小而已!”
他猛地转头,看向那射杀了同伴的武将,双拳攥起,一把挣断麻绳:“你们出尔反尔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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