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大松一口气,露出笑意,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常岁安。
何武虎紧跟着进来,抱拳向常岁宁行礼,声音洪亮:“将军,俺们把常郎君平安接来了!”
嘿,将军交给他的第一件差事,他何武虎没有办砸!
何武虎说着,转头看向走进来的人:“还有这……还有这位郎君,也一并平安接来了!”
他知晓这位是个女郎,对方虽做男儿打扮,但扮相不比他家将军高明,头一日他便瞧出来了,只不过人家既然这副打扮,他也不好多事拆穿就是了。
“……常妹妹!”来人见着常岁宁,刻意压平的声音也彻底没了掩饰,欢喜地扑过来,挤开眼睛红红的常岁安,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一把抱住了常岁宁:“常妹妹,可是见着你了!”
“潼潼阿姊。”常岁宁安慰地轻拍了两下她的背,而后轻轻扶正她的肩,也万分庆幸地道:“阿姊平安无事就好。”
此前她去信给宣安大长公主,说要取回寄存在大长公主府上的樊偶,没成想阿兄坚持要来,又附带了一个声称想出门长见识的李潼。
但谁也没想到,中途会遇到水患……还好人没事,也实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多亏了这位何将军!”李潼看向何武虎:“还好何将军带人及时寻到了我与岁安等人。”
这些时日常岁安为了寻求自保,喊她作阿姊已喊得十分顺口,她便也不再客套地称常岁安为常家郎君。
听李潼当着自家将军的面,称自己为“何将军”,何武虎脸上一热,他算什么狗屁将军,那都是这一路底下的弟兄们出于虚荣乱喊的!
而他……出于虚荣,也没有纠正就是了。
此刻当着常岁宁的面,何武虎颇觉懊悔,很是臊得慌,干笑了两声,连忙道:“……俺只是将军手下一名小卒罢了,此番也只是奉命行事!这都是俺分内之事!”
言毕他悄悄留意自家将军的反应。
常岁宁笑看向他,及他身后的六虎等人,道:“此次辛苦你们了,奔波多日,都先回去歇息。”
何武虎放心地咧嘴一笑,声音响亮地应“是”,带着弟兄们退了出去。
“……大哥,咱们将将军的兄长平安带回来了,看将军方才的意思,回头肯定得分咱们点什么吧?”
“分什么分?你小子狗改不了吃屎,当是在五虎山分赃呢!”何武虎一脚踹过去。
“是赏,是赏……我说错了!”
“赏也别想,赏也有错!”何武虎瞪他:“下属为主公办事,那是天经地义,天经地义懂不懂!”
这些吃屎玩意儿,怕是要成为他洗白路上的绊脚石!
七虎快哭了:“……我没别的意思,弟兄们就是瞧着军营里好些人都戴着将军开过光的铜板,就连肖主帅的马脖子上都挂着一枚……”
“咱们弟兄们身上光秃秃的,被人这么打量着,心里不是个滋味!便想着,此番能不能借此事向将军也讨几枚来戴一戴!不然总觉得没个名分,心里不踏实!”
闻得此言,何武虎拧起眉头。
见其他兄弟也拿可怜渴求的目光看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