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拐杖,胡子也抖了抖——这近乎套得过头了吧?乍一听……都有自家老夫老妻那味儿了!
常阔心中震颤,短短瞬间想了许多,又从这许多思绪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
他知道了……
必是那日他裸着上半身打拳时的风采,被她看进眼中了!
呵,这女人……这么多年,果然还是色性不改。
她纵然养着再多面首又如何?哪个能比得上他的桀骜风姿?
他就知道,他只需略施小计,她便没有抵挡的可能!
思及此,双手握着拐的常阔,无声将身形又挺得更板正了几分,面孔愈显肃然刚毅。
将他的倨傲神态看在眼中,宣安大长公主强忍着皱眉的冲动——他有病吧?她说了这么多,他怎么一声不吭?装什么呢?
直到常岁宁开口:“殿下一路当心。”
宣安大长公主受用地拍了拍她的手,满眼慈和笑意。
常阔这才突然回神,也交待一句:“……你也收一收脾气,遇事休要莽撞逞强,多动动脑子!”
听着这堵心的话,宣安大长公主笑意凝滞,然而看着眼前可心的少女,难听的话到了嘴边,到底又嚼碎咽了回去,向常阔轻点头:“知道了。”
“……”常阔眼神一震,几乎将拐杖捏碎——这女人来真的了?
可他都一把年纪了……说出去,不好吧?
而且真要那啥的话……他是准备聘礼还是嫁妆?
要怎么和孩子解释?这种事,孩子好接受吗?
还有,那之后他是呆在宣州养老,还是跟着殿下?
她府里那些面首怎么说?从前的事他可以不计较,但之后,他是断不会答应和那些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的!
常阔心中万分为难,眼神纠结又透着坚决。
“……阿爹?”
常岁宁走了两步,见常阔仍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回头喊了一声。
常阔猛地回神,看向前方,只见已空无一人,马车都已经驶远了。
常阔愕然了一下,忙跟上闺女殿下:“……来了!”
常岁宁回到府内,直接去了外书房处理公务。
见她回来,王岳神情略显焦灼地迎上来,低声道:“大人,不好了……那吴中钱家族人,竟然寻上门来了。如此一来,观临那吴中钱氏的身份许是要被揭穿了……”
早知如此,说什么他都要担下那篇诗词的署名才是啊!
常岁宁愕然了一瞬,却也并不慌乱,只问:“人在何处?”
“已被王长史客客气气地请进了府中喝茶……”王岳道:“长史又让泽儿去了丝织坊,请了他祖母回来说话。”
毕竟“钱先生”的分量摆在这里,对待其族人,王长史很难不热情礼待。
常岁宁笑着坐了回去:“由金婆婆去见,那便不用操心了。”
此刻,骆泽已和自家祖母坐进了回刺史府的马车里。
骆泽慌得不行:“祖母,这下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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