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那边有情况,我这就带人去看看。”
何炜说道,转身就要去集合队伍,这时,第三营营长张用斌上前拦住了何炜。
“我派一个连过去吧,你这里还要守备,万一有情况不好招架,让我的第八连上去,艾连长。”
“到。”
张用斌说着,便叫来了三营步兵八连的连长艾伯超。
“艾连长,你也看到了,那边有情况,一直都是二营的人挑大梁,咱们第三营一直在后面闷着,也不像个样子,现在该咱们上去拼了,我命令你,带你的连队顶上去,我再给你配一个重机枪排,搞清楚前面是怎么回事,及时汇报,要是有意外情况,给我死死的顶住,不要给第三营丢人。”
“是!请营长放心,何连长也放心,我步兵第八连就是全部阵亡也绝对不拉稀。”
艾伯超立正敬礼,很快带着三营八连和第三营营属重机枪连的一个排,在何炜等人的目送下,离开了第六连的阵地,以急行军的方式向升起信号弹的方向开进,何炜默认了张用斌的做法,一直以来,他对其他部队的战斗力都不甚放心,认为自己的第六连最强,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必须把第六连的主力控制在阵地上,以防止意外情况出现。
只是,看着那一颗接着一颗升起来的信号弹,不知怎的,何炜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
的确,何炜的预感很准确,信号弹来自曹惠国的炮兵营,当曹惠国决定炮兵转移阵地之后,他做了几个安排,首先是命令守备在原有炮兵阵地的三营七连原地不动,而后快速开始了全体炮兵的机动,在机动过程中,那些日军骑兵留下来的东洋大马发挥了大作用。
歼灭日军骑兵中队后战场的打扫工作由三营七连负责,而这些战利品全部都被第七连带到了炮兵阵地上,为了表示对炮兵弟兄的感谢,七连将缴获的一半东洋大马送给了曹惠国的炮兵营,于是,得益于这些良种东洋马,两个营炮兵的转进速度非常快,而就在刚刚到达新的隐蔽位置时,炮兵营的官兵却发现在日军骑兵的突击方向上有大量的扬尘。
意识到情况不妙,曹惠国便派出了营部的一名副官带着几个人骑着东洋马快速抵进侦察,结果,这几个人发现的情况令他们大惊失色-有十几台日军战车正沿着日军骑兵的突击方向抄袭而来,于是,为了尽快报警,他们就不间断的,大量的发射红色信号弹,希望能以这种方式提醒主阵地有大股敌军来袭。
三营八连在急行军下,很快就赶到了预定位置,几名炮兵部队的侦察人员看到有大部队开来,立刻骑马迎了上去,领头的炮兵中尉飞奔下马,看到第八连连长艾伯超后先是兴奋,可是看了看后面的部队后,又变的失望,因为,他在第八连的行军队伍中,看到的只有步兵和重机枪兵,没有反坦克武器的步兵部队,怎么能对付的了这些战车。
将日军战车的情况交代给艾伯超后,艾伯超也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日军居然出动了战车,看着炮兵营中尉副官那担心的眼神,他知道,凭借自己手中的本钱,实际上很难和日军搏杀一把,但是想了想,艾伯超还是咬着牙,决定率领自己的连队阻击日军战车,毕竟,日军的战车已经突击上来了,现在把部队拉回去再调战车防御炮过来根本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上,多争取一些时间。
“兄弟,辛苦了,麻烦你们回去的时候顺便给第六连主阵地报个信,说是有鬼子战车,请他们早做准备,最好能带战车防御炮来支援,我连就在这里阻击跟他们拼一把。”
看着艾伯超坚定的眼神,炮兵中尉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看到逼得越来越近的日军战车,也只好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保重之后,翻身上马,飞快的带人回去报信。
艾伯超虽然没读过军官学校,可凭借几个月的作战经验,他知道,要打战车,最好的武器是三十七毫米的战车防御炮,再次是二十毫米的小口径机关炮,更次是装备了钢芯穿甲弹的马克沁重机枪,可是,自己这一连弟兄,只有两挺二四式重机枪,有没有钢芯穿甲弹还未可知,除此之外,就是一整个步兵连的血肉之躯了。
当心里没有底的时候,他又想到了几天以来二营六连的连续奋战和拼死搏杀,还有自己营长那殷切的嘱托,是啊,绝对不可能给第三营丢人!而且这个时候如果不拼,主阵地的弟兄可就全完了,至少要支撑到炮兵营的人回去报信,撑到主阵地的人带着战车防御炮赶过来!
何炜或许没想到,自己打出的一节又一节胜利,不但提升了第六连官兵的战斗技术和胆气血性,还将友军的作战勇气和作战牺牲精神提升了一个层次。
“全体散开,准备战斗!”
艾伯超一声令下,第八连全体进入了战斗准备状态,艾伯超将几个排长集合到了一起,幸好他们来的早,所以还有时间看地形商量对策。
很快,四名排长集合到了一起,其中有第八连的三名步兵排长和重机枪排的排长,艾伯超决定好好的商议一番,他不是军校出身,而是从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二等兵干起,花了十五年,一路从士兵晋升到上尉连长,是国军之中典型的行伍出身军官。
作为军官,他知道,自己打仗一直靠的是勇气,凭的是在军中服役十几年来的经验,而这些经验还是和中国人打仗的经验,而和日本人打仗,绝对不能完全靠勇气和蛮力,必须靠知识和学识,他知道自己差的太远,所以,他要好好的和连上的主要干部商议一番。
艾伯超是许许多多行伍出身军官的缩影,而第八连,也是许多普通中国军队步兵连队的一个缩影。
“老哥几个,马上就要和狗日的拼命了,日本人都是战车,我们没有战车防御炮,但是也必须要和他们拼一下子,拖住鬼子的战车,要是我们挡不住日本人的战车,鬼子从侧翼抄袭到主阵地,到时候,咱营的弟兄,第六连的阵地,全都得玩完。人家二营六连天天打胜仗,打大战,一个步兵连硬是死顶在前面不退,咱们也不能怂!”
“连长,你说吧,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你说咋干就咋干,你说咋打就咋打,谁他妈的不玩命老子第一个扒了他的皮,我,我就x他姥姥的,x他先人的。”第一排的少尉排长麻子吕飞龙说话了,艾伯超给了这个老部下一个赞许的眼神,早在艾伯超当中士班长时,麻子就是他排里的二等兵,也是一名悍勇之士,虽然也是大字不识一箩筐,但打仗的时候像野火一般,在中原大战时曾经连续夺下西北军的三道山头阵地,在围剿十九路军时也曾经俘虏一个排的敌军,夺了两挺轻机枪。
不久前,刚刚从上士班长被提升为少尉排长,可惜,麻子排长所说的,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第二排排长中尉伍健和第三排排长少尉于畏三面面相觑,也说出了同样的话,艾伯超没有责怪他们,因为他手下的三名排长都没有读过军校,全部和自己一样,是行伍出身,第八连读过军校的排长要么阵亡,要么调走,现在连上的军官全都是和他一样的“黑埔军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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