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侗来说,这并说不上是件好事。和王家的婚事要是能成,偌大的郭府里就岂不就剩下自己跟郭奉超那三个从弟还独身一人?到时二弟在府中的身份自然无与伦比,而自己这所谓的长子也只会更加受所有人的轻视……
心里想着乱麻般的心事,郭侗转眼已经到了左卫上将军府。
官家的三个儿子包括养子刘承赟都还未封王,却都已经开府,分别作左右大、上将军。不过刘知远出征,留任皇长子刘承训权知东京留守监国,无疑已经显明皇长子刘承训是官家心目中倾向的继承人。
自己与殿下虽然都是家中大郎,却是完全不同的待遇。郭侗很快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发笑,刘家乃是天潢贵胄,岂是自己能比?
郭侗深吸一口气,上前敲开将军府侧门,还未等他向门房递上名帖,门房抢先开口道:“殿下贵体有恙,谁也不见,郎君请回罢。”
说罢侧门便紧紧合上了。
郭侗皱眉,他上次来听到的便是这句话,于是又不甘心地敲起门来。
好不容易朱门才再度轻启,郭侗忙拱手道:“我是西上阁门使郭侗,殿下认识我的。”
门房脸上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不是说了?莫说甚门使,就算是当朝枢密使来了,也见不到殿下。”
门房正要关门,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抬头一看,才发现门板正被一只干瘦的手死死掰住。
郭侗不动声色地掏出钱袋塞在门房手中:“那起码告知,殿下贵体可有好转?”
门房微微一愣,颠了颠钱袋,很快收进袖中,又伸出头左右顾了一番,才对郭侗悄悄耳语道:“后府把守严密,根本传不出话来……不过最近几夜医者方士之类频繁在此出入,不过不论宫中御医还是游方僧道,出府时都板着脸。”
郭侗的脸色已经变得极黑:“阁下意思是说?”
门房瞪大眼睛:“我什么也没说!”
说罢,朱红的侧门便砰的一声,在郭侗面前闭上了。>> --